慕珩打开,竟是半枚玉佩,微微一愣,他记得母亲过世前,曾也交与自己半枚玉佩,因玉佩不完整,慕珩一直收于府中,不曾带出门。“可是苏家小姐苏拂凉?” WWw.5Wx.ORG
白离点头,此时长鱼声起,该是药石(佛制僧人过午不食,后经过时空的演变、适应,放弃传统的佛制,寺院正式提供晚餐,称“药石”,药石皆吃粥,也称“晚粥”)的时辰了,白离起身道:“阿弥陀佛,时辰不早了,请施主移步五观堂?”
慕珩摇摇头,将信放入怀中,道:“山中可还有寮房?烦请师父们快些打扫出两间来。”这个团圆夜,是要在山门叨扰了。
“罢了,不叫便不叫了吧。”慕珩的眼神里染上失落,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早知如此。
沅溪从别苑回来,牵着马站在当地,不知所措,见慕珩回来,这才放下心来,迎上来道:“莫叔即刻便到,早时也已派了人去沈府告知。”
慕珩颔首,翻身下马。
“爷饿了吗?我带了些您爱吃的糕点。”沅溪右手提着一个雕红漆九攒食盒,轻轻推开盖子。
“是。”沅溪瘪着嘴,却也不好违抗慕珩的话,转身来到玲珑面前。“这位姑娘,马车即便到了,请小姐稍等片刻。这个时辰小姐恐怕也饿了,这里有几样点心,若不嫌弃,先垫垫肚子。”
玲珑笑了笑,从中取出一道莲花酥,还将食盒交还给沅溪。
“替我谢过你家公子。”苏拂凉站起来,向着不远处的慕珩做了一福。
见慕珩不做声,沅溪也不肯接过食盒,道:“留着一会车上吃吧。路上颠簸,姑娘们也不好拿。”
不多时,两辆轻巧的青色马车并驾而来。谢匆、莫叔一起从马车上跳下来。
慕珩亲自来唤苏拂凉:“马车已到,请小姐移步。”
苏拂凉点谢过,由玲珑和叶子仔细扶着,准备上车。
眼见苏拂凉等即将上车,谢匆自是来请自家主子上车。“主子。”
“那树下还有一位受伤的车夫。请他坐了,送去医馆。”慕珩单手指着一棵老槐树,他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苏拂凉闻言忍不住回过头来,马上那个男子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月光都不好意思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树影。
飘逸出尘,翩若谪仙,连她也不禁为其侧目。她低了头,不再看他,小心地上了马车。
慕珩命沅溪打马先行,自己则骑马跟在车后。苏拂凉解下面纱,拈了一个莲花酥,轻轻咬下一口,香甜酥软,在口中化开,甜到心里。
远远的已看见普济寺,圆月排开乌云洒落远处杏黄色的墙垣里,传出深沉悠远的钟声。
莫名的安心。
苏拂凉听见慕珩的声音,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来。莫空住持说的不错,今日中秋,果然是有贵客要来的。
她正了正脸上的轻纱,慢慢从两个丫头身后走出来。欠身施礼道“小女无意冒犯,今日团圆夜,府内忙乱,况车马来回又需费时,近则只有普济寺尚可安身,公子若有心帮我,可否送小女上山。”
“阿弥陀佛,施主来了?”白离放下手中的木鱼,规矩地恪守和尚准则。
“按照住持师叔的吩咐,已准备妥当。”白离答。
慕珩微微一愣,策马回来。
隔着面纱,慕珩只能看见苏拂凉的眼睛,一丝不乱。他点点头,吩咐沅溪回京郊别苑找车马来。他自己也策马往普济寺而去,来不及听拂凉的一个谢字。
玲珑从马车中取出半新的褥子,铺在石子上,请苏拂凉坐下休息。
慕珩就着沅溪手里打开看了看,灿金南瓜饼、水晶桂花糕、佛手酥、莲花酥,四色糕点倒也精巧别致。
于是道:“我已在普济寺用过斋,给那位小姐送去吧。”
“真的连一声大哥也不肯叫了吗?”三年镇守边关,这个曾经和自己最要好的弟弟竟自出了家,和他变得如此生分。
“小僧是普济寺的白离小和尚,如何敢同清宁王府世子称兄道弟。”天知道,他白离从未疏远这个哥哥,只是如今他已不再是王府的小王爷慕衍了。
“一位姓苏的女施主。”白离合掌答。
白离取出一封信来,交与慕珩,道:“小僧受人所托,此信正好烦请施主带与清宁王。”
慕珩伸手接过,信封上空无一字,但是有些分量,里面像是还放了一个信物,遂皱眉问道:“这信从何而来?”
中秋团圆,老太君的身子大好,沈府在牡丹园设下团圆宴。而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对于团圆夜自然没有太多的期盼。
京郊的上尚岭相去不到一里便是悬崖,苏拂凉乘的马车七歪八倒横在路边。慕珩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轻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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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济寺,三圣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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