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十分复杂,本地百姓并不知道他是霓虹国人。后来不小心暴露出的日语让百姓都自发的针对他,加上疾病,他几乎成了一个肮脏的乞丐。
吉高森开始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生活。
在等死的某一天,药师庙的老和尚在采药的时候发现了他,把他救回去之后。
这已经是战争末期了。
他一度想要剃度,然而老和尚不许,说他尘缘悠远。
霓虹国投降之后,内战开始,吉高森上山时从狼嘴里救回来一个女乞丐,这就是吉高寿的母亲。
吉高森叫她赵小姐,是一个女子中学的学生。
几年下来,赵小姐从只知道吃和害怕的疯子变成能干一点农活的怯懦者,吉高森和老和尚非常的开心和满足。
好景不长,在内战后期,一些溃败的某国军队伍中,土匪强盗混在一起,很多都成为人性败坏的亡命之徒,流亡至山村的兵痞们难得见到一个如花似玉气质出尘的女人。
于是悲剧发生了,他们抢钱、抢粮、抢女人。
吉高森痛恨之余口语流出,一下子被这些残兵败将记恨在心。接着就被吊在庙门的树杈上毒打泄愤。
赵小姐再次被强,事后,在嘲弄和贪婪的眼神中,激愤和精神失常让她闯出人群,一直跑到后山,跳了下去。
兵痞退走了。
无巧不成书,两天之后,路过的新军把哀嚎的吉高森救了下来。
新军中还有一位班长居然是日籍红色党人。
吉高森在被救下来的第一时间跑去了后山,然后在山腰上发现了被挂在树上昏迷的赵小姐。不知道哪儿来的毅力,他只身下去,背着她一步步的爬了上来,然后才昏迷过去。班长随后赶来,将两人送回菩萨庙。
赵小姐得了间歇性精神疾病,发病时六亲不认,打骂毁物,并对自己造成伤害。几乎每天都要发作几次。
而吉高森那时候却认识了很多日籍红色党人。
新中国成立,吉高森受到地方政府邀请,成为当地小学老师和医生。
另外,由于日籍班长的推荐,他一度还做了几年民兵。
他为老和尚送终,老和尚不许他继承菩萨庙。虽然答应为老和尚找一个挂单主持,但建国初期,这样的人实在不好找。
他在工作期间联系了很多日俘,为他们讲解战争背后的真实,讲解红色主义,描述战争带来的伤痛。
五十年代,日籍班长返日,同行之人都是熟悉的反战份子,辅佐浅沼稻次郎,然后来信几次邀请他回国辅政,因为赵小姐,他拒绝了。
几年后稻次郎遇刺,班长又去谋划华日建交,多番邀请,他再次拒绝。
后来因为商业经济合作,来访的陪同人员中有他的旧识,中央通知地方,让他北上作陪。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赵小姐去了帝都,在帝都国手医治下,赵小姐病情大有好转,能够见一些人,说一些话。
后来由于政治原因,他带着赵小姐返回霓虹国,积极的为华日建交做着谋划。
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赵小姐精神大好,她问吉高森: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想不想娶她?那天,吉高森跪在她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他说:你是我的菩萨,我的灵魂因你没有堕入阿鼻地狱,请让我永远照顾你,直至佛陀召唤。
次日他们在霓虹国广岛登记结婚。
70年,吉高寿出生,吉高森主持了广岛战争纪念社;暗中推动红色革命宣传,虽然最后失败了。
后来又在本市政府机关做顾问工作,直到75年华国南方发生地震,吉高森获知消息后急匆匆的组织救援队返回华国,他想要去看看第二故乡的情况。
次年7月27日,在返回帝都的时候,路过滦县的,正好唐山大地震。客车突然陷入地下塌陷的坑洞,在救援过程中发生大规模坍塌和山体滑坡,吉高森被永远的埋在了那里。
然后时局越来越对霓虹国红色党人不利,政府的强烈压制和民众的漠视让很多人同样出身的日籍红党陷入困境。
幼年时期,因为红色背包,吉高寿小盆友没少挨打,赵小姐的国籍和吉高森的去世让母子两人生活异常艰难。就连返回华国都遭到本地政客的阻拦,如果不是萨摩神父,很难想象吉高寿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段时间,母亲教他国文、日文,萨摩教他为人处世、英语、德语、数学……两人共同塑造了他的灵魂和人格。
直到后来萨摩推荐他去米国留学。
吉高寿的母亲为教堂做杂工,后来中风,一直由萨摩照顾。
为了不耽误他的学业,萨摩没有告诉吉高寿实话,直到他学成归来,他的母亲已经是中风晚期,加上早年的精神疾患,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足10分钟,大部分时间在昏迷。
吉高寿回来之后不长时间,她就去世了。
……
申璋感慨万千,仿佛看了一部日籍红色电视剧。
现在的他对老吉除了报以同情和怜悯之外,更多的是压抑和唏嘘。他一直以为‘心理学和催眠学专家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是一句假大空。现在,他信了。
然而这并没有卵用。
申璋头疼的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梦中,或者直接离开,醒来。
他要等的电话一直没有来,申璋自己估计,吉高寿多半也陷入了麻烦。
吉高寿的母亲——赵小姐,她说自己也是吉高寿,之前不太明白,看完梦境电视剧之后才算有了眉目。
赵小姐这个形象是吉高寿对母亲音容笑貌最美好的回忆,是幼年时期阖家幸福时刻的记忆。
所以,她保持着三十多岁的容貌。
大概吉高寿自觉没有照顾好母亲,最重要的时间都不在身边,心理上产生的愧疚和自责纠缠着他。
故此,他的母亲除了应有的想象的美丽端庄之外,还包含着他对母亲的愧疚、美好的认知、慈祥、和善等等包含一定人格色彩的情绪。
至于赵小姐自己说自己是一个灵魂、幽灵什么的,申璋决计不信的。理论上应该是吉高寿自我暗示的赵小姐形象在潜意识中没有死,凝聚了一个区别于吉高寿本身个人意志,却带有丰富的感情色彩的独特人格。
如果不是出于对这个女性角色的尊敬,申璋都想暴打赵小姐一顿,大声敦促吉高寿的部分人格从恋母的女性角色变回他自己。
然而赵小姐却面色严肃问道:“看来你是很难相信我的话,难道你没有疑虑?没有发现这些场景的主次其实都来自我和吉高森的遭遇么?” WWw.5Wx.ORG
申璋再次懵逼了。
申璋根本无从拒绝,赵女士旁白叙述,剪辑片就开播了。
随着一个个场景的变化,吉高寿的母亲逐渐把吉高寿的人生依次呈现出来。
二战期间,霓虹国往中国投入大量的青壮年士兵,国内工农业的产值急剧锐减,战争的旋涡让霓虹国军部不得不做出征兆青少年军的决定。
于是,吉高森忽然成了药师庙的农户,耕种庙后贫瘠的土地,并随老和尚学习用药和针灸。
采药,观察村民的症状,把配伍好的药材送到当地老秀才家里,并请求送给患病的本地人。这就是他一直坚持的生活,吉高森称之为‘赎罪之路’。
吉高寿是一个华日混血儿,出生于1970年。
故事要从吉高寿的父亲开始。
抗战尾声,赵小姐全家被日军屠杀泄愤。就连她自己都被(和谐)**,精神失常之下,疯癫出走,居然活着流浪到南方的偏远山村。
吉高森把愧疚全部倾注到赵小姐身上,他发誓要治好她的精神失常,发誓要终其一生为她创造真善美的世界。
于是,年少的沙弥吉高森被强征入伍了。
作为青少年兵,尚未经过任何培训,就被送到华国南方进行军事类行动。
后来因为疟疾留在当地山村养病,或者等死。
在霓虹国战事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之下,人数不多的军营被攻破了。
吉高森被俘虏,由于没有来得及参与战争。而且吉高森又是个孩子,经当地的政府改造之后,吉高森参与到红色宣传中。
申璋大概猜到,这位母亲是姓赵的,是个华国人。
赵女士说:我想请你看一看阿寿和我的一生,希望你出去之后,把我的心里话告诉阿寿。
他的父亲叫做吉高森,最早的时候是陂山陀能寺的沙弥,这个寺庙已经在核弹冲击下化作尘埃,而祖父母都是陂山脚下的农民。
那时候的吉高森大约十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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