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说:“从观察行为上就可以发现‘盯梢人’,不是一般的厉害,就是……就不知道了人家愿不愿意干!” WWw.5Wx.ORG
祁元臣的脑子很乱,他一会儿担心女儿安全,一会儿担心自己被下黑手‘做掉’,一会儿又想怎么才能让自己脱身,这会儿听到象棋的后半句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说道:“干,干,你们让我干什么我都干,只要不是违法犯忌的事;只要在帮你们干完了之后放我离开,我什么都答应。”
象棋肃着脸说道:“叔,我可没逼你,你自己说的。来,这里有份合同先签了!”
人家还没问上,自己倒豆子似得全吐出来了——都是当年在里面当‘讲师’当的,不吐不快。
下边就变质了。明面上是‘工作合同’,内容上全是‘自白书’一样的认罪条款,有点像检察院起草的口述记录。
下面的条款写道——我,某某某(下划线),现诚心入团,自愿遵守以下准则,如果没有做到相关义务,将自愿接受惩罚(惩罚参照附录2)
第一条就让祁元臣大跌眼镜:截留团队每一个任务结算期收起个人所得财产的百分之十为下次任务共享资金,资金池只用于任务期间的任务行动,不得贪污虚报,贪污虚报的生儿子没**——生儿子没**都出来。
这这……什么鬼合同,简直就是‘斩鸡头、烧黄纸’的书面版。
祁元臣哭笑不得,差点站不住脚,简直就是‘醉了’。
当时的他看的是一脑门子雾水,最后在末页看到‘关公’神像的时候,差点笑掉了大牙。然而,就是在关公像的下面,签下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申璋’,一个是冯时。现在,‘申璋’、‘冯时’他都认识了。
名字的上面还有两个拇指印,指印下面是两滴褐色血渍。
名字和指印还在祁元臣的理解范围内,可以当做儿戏。当看到两滴血的时候,他觉得一瞬间所有的条款都变得真实了,饱满了——谁到知道,字迹可以模仿,指纹可以伪造,而留下了血就意味着留下了铁证。
祁元臣最终还是签下了名字,按了指印,还被扎了手指放了血。但是,祁元臣并不想真的参与一个莫名其妙的‘逗逼团’,他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稳住申璋和冯时,为了逃跑。
祁元臣还是成功了。他在申璋和冯时上公交车的前后脚,一瞬间抢到了一辆出租车里,跑掉了。
然而,祁元臣忽略了时代变迁所带来的陌生。他不知道智能手机,不知道行车记录仪,不知道车辆联网服务,更不知道申璋在他的口袋里放了追踪器。
他一口气跑了老远,最后跑到胡同里的时候,申璋和冯时带着凶器出现了。
他可以死,他可以不接受人身威胁,他可以奋起一搏。他相信,以他在牢狱里学到的本事,他一定可以拿下弱鸡一样的‘冯时’。
当他做足了准备,脚掌抓地准备暴起的时候,他听到了申璋的话。
完了,他的死穴被人拿到了。
象棋堵在街道的另一端,手里一把壁纸刀,表情有些犹豫。
祁元臣站在中间,两边来回的望着,脸上尽是无奈和凄苦。
祁元臣真想拿脑袋撞墙,嘴里愤恨的吐出一句‘叉你大爷……’,剩下的话全都吞到肚子里,骂了他自己。
象棋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份合同,祁元臣接过来一番,直接傻眼了。
前边几段还算靠谱,像什么‘差旅费在任务活动期间自理,任务后结算报销,保留发票……’,比如‘任务期间禁止干私活,禁止联系不相干人员’,再如‘休假与工期相关,每个工期间一个月的休假,随叫随到……’等等。
“何苦来哉!”祁元臣喃喃的说了一句,冲向象棋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不想犯错,你也不想这么做。你让我过去,我不馋和你们的事,也绝不会跟你们的对头告密!”
申璋的脚步加快了:“那不行,绝对不行。老冯,咱们团有没有明天就得看你的决定了!”
比如有一段这么写的:团队在执行计划的时刻,出现违法犯罪倾向的举动,包括不限于‘杀人、‘抢劫’、‘斗殴’、‘持枪’等等时,皆是我等自愿履行的团伙义务行为,是第一意愿的主观能动性的思考成熟的意识行为,不为他人负责,为团队所有行动负责等等。’这句话说白了就是‘我们有一天去杀人抢劫,都是自愿的,都是这么想的,只是分工不同,谁也不能说哪一个是冤枉的,都是同伙,有罪同当。’
更奇葩的还有几条是赌咒死老舅大爷外甥亲侄的,估计也是人性化设置,害怕死父母妻子儿女会让入伙的瞧不起,心里别扭之类。比如:签订和合同的乙方不履行团队义务时,叉你大爷,这里的叉不是‘插’,而是……后边接着……一旦签订合同,你大爷的财运、福运、寿运都与乙方对团队的‘付出与真诚’相关云云,后边还有一组黑白图片,是和尚道士做法的样子,标记着已经敬告天神、祖先、地狱,不可亵渎等等……
……
谁让他眼睛贼,谁让他脑子活,谁让他嘴巴贱。
当时在临时住所里的时候,申璋一边努嘴一边对象棋说道:“老冯,你不是说我们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分析员和观察员,你看怎么样!”
就医院的事情加上智商上的分析推理,让两个青年一瞬间惊为天人。
祁元臣记得,当时申璋的表情和眼神仿佛找到多年失去的‘同志’一样,满怀激动,就差握着自己的手说——‘同志,我们失散多年,组织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知道了我们的事还想跑?”
申璋倒背着手,手里攥着一根钢筋,从腰侧的两头冒出来尖锐的两端,反着寒光。他脸上的表情尤为狠厉,慢腾腾的逼近。
象棋咬了咬牙,把壁纸刀子推到最大,冲着祁元臣低吼道:“叔,给句痛快话,干不干!”
申璋把钢筋往墙角一扔,说道:“叔,我总觉得你去那家医院有内涵……嗯,一定不简单,你要是不想干我也不逼你,我总能查出来医院里到底有什么让你惦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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