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封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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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天士一扫脸上悲伤的表情,弯下腰蹲在度苦大师身边,强作欢颜地说:“章某人明白,章某一点也不责怪大师,这都是命,怨不得别人。” WWw.5Wx.ORG

    度苦大师道:“你们刚刚也都看到了,任凭老衲怎样施法,那画中的金人就是不肯出来,我想那画中的金人要么就是被迷了心智,要么就是自愿留在画中。哎,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啊!如果你们能早些上山来,画中人就不会陷得太深,或许事情还有一线生机,只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谁会想到谢永明会被一幅古画吸了进去?就算知道了,谁又能马上将这种情况和聊斋里的画壁联系在一起?凡此种种,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果。所以也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半点不怨人。更何况,这是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的。

    “大师过奖了。”陈,光祖道:“大师,事不宜迟,晚辈这就下山去,争取早日请得度恶师父上山来。”

    这句话在章天士上山之前也曾听王神婆说起过,当时深感绝望,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如今看来也只有这种办法了,希望奇迹早点发生吧!他点点头道:“章某明白了,章某回去之后一定会按照大师的指点去做的。还有章某回去之后会将家产的一半捐给贵寺,为佛祖重塑金身,希望佛祖能够保佑阿明能够早日从画里走出来。”

    刚开始为了求度苦大师救自己的女婿,章天士承诺捐出自己全部家产,现在谢永明救不出来了,只留下章小芬孤儿寡母的,章天士当然得留下一半家产为自己女儿的后半生作打算了,这也无可厚非。

    再看度苦大师已不知何时闭上了眼,此刻他正像是一个累极了的躺在自己儿子怀里休息的老者,面色安详。陈,光祖微微一怔,颤抖着将手指伸到他的口鼻处探了探。过了好一会才嘴唇发颤地看着众人道:“度苦大师,他,已经圆寂了。”

    陈,光祖对章小芬道:“章小姐,麻烦你先带慧喜小师傅下去休息吧!”

    章小芬听了之后弯下腰拉着慧喜的手劝了老半天才将他劝离度苦大师的禅房。

    等章小芬和慧喜出去之后,陈,光祖对章天士和严世守道:“章院长,严老板,我们一起将度苦大师的遗体抬到塌上去吧!这天也快亮了,我也该下山去南岳找度苦大师的师弟上山来处理度苦大师的身后事宜,度苦大师的遗体和慧喜就麻烦你们先照看一下了。”

    “没问题,陈兄弟,你先下山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严世守说着看了看章天士一眼,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一切也只有等到陈,光祖将度苦大师的师弟请上山之后再说了。

    天刚蒙蒙亮,陈,光祖便步履如飞地下了观岭。他先是回到陈家大院将此事告知了自己的妻子王秀秀和母亲,她二人听闻此事之后都深感震惊,谁都无法相信一幅画像竟然能要了法力高强的度苦大师的命。

    陈,光祖从家中拿了一些去南岳衡山的路费之后,又匆匆地交代了妻子王秀秀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家。

    南岳山距离过水坪镇有近百公里,陈,光祖前前后后转了几趟车才来到南岳山的山脚下,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这还是陈,光祖第一次来衡山,站在山脚下向上望去,一眼望不到头,只有绵延而上的石台阶,观岭的石台阶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陈,光祖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了,他在山脚下的饭馆草草地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也顾不上劳累,咬了咬牙,便往山顶上爬去。

    陈,光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花了多长时间才爬完这座巍峨的南岳山,只知道当自己看到“上封寺”这三个大字的时候,全身早已累得虚脱了。

    时值初秋,南岳山上的景色倒是十分怡人,只不过有要事在身的陈,光祖并没有心情去欣赏任何美景。刚刚上山之前还觉得天气有些闷热,然而到了山顶却十分凉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空气中一丝丝凉风习习地袭来,让陈,光祖觉得浑身舒坦。

    陈,光祖刚来到上封寺门前,便有一个年轻的和尚迎了上来,笑问道:“欢迎施主光临本寺,请问施主您是烧香拜佛还是抽签还愿?”

    陈,光祖微笑地回礼道:“请问这位小师父,贵寺可否有一名法号为度恶的师父?”

    年轻和尚想了想,然后喜道:“施主您说的是度恶师叔吧!请问您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光祖道:“在下姓陈,是度恶师父的同乡,有些要事要和他当面相商,还请劳烦这位小师傅带路。”

    “陈施主您太客气了。”年轻和尚对陈,光祖伸出手迎了迎,道:“施主,请随小僧来,小僧这就带您去见度恶师叔。”

    上封寺果然要比旁风观气派得多,院内到处都是檀香燃烧过后的味道,以及阵阵悦耳的梵音。年轻和尚带着陈,光祖七拐八弯地走了好一会,才停在了后院的一座小院门前。年轻和尚对陈,光祖道:“陈施主,请稍待片刻,小僧这就进去通报度恶师叔一声。”

    陈,光祖对年轻和尚弯了弯腰道:“有劳了。”

    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一位中年和尚出现在陈,光祖的面前,他对陈,光祖微微笑道:“想必这位便是陈施主吧,贫僧便是度恶,不知陈施主找贫僧所为何事?”

    陈,光祖细细地打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自称度恶的和尚,看他的年纪约莫在三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相貌英俊,微笑的脸上透露出一丝老成持重。他的眉宇间倒是和慧喜有那么几分相似,看来对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陈,光祖并不急着回答度恶的话,而是侧眼看了看刚刚带自己来的那个年轻和尚一眼。

    度恶马上明白过来陈,光祖的意思,他语气平静地对自己身后的年轻和尚道:“净空,我要和这位施主说些话,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去吧!”

    那个叫净空的年轻和尚对度恶欠了欠身道:“是师叔。”说完便从门里走了出来,然后离开了这座院子。

    “陈施主,请进来说话吧!”度恶挪了挪身让陈,光祖进屋。

    陈,光祖摇了摇头道:“度恶师父,还是在这里说吧!”

    度恶也没有反对,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问道:“听净空说陈施主你自称是贫僧的同乡,不知是哪个村子的?”

    陈,光祖道:“过路村。”

    “哦”度恶点了点头,很显然他知道这个村子。他又忙问道:“不知陈施主千里迢迢来敝寺找贫僧有何贵干?”

    简单地寒暄几句之后,陈,光祖便直奔主题,他从怀里将度苦大师临终前交到自己手里的那串佛珠递到度恶面前问道:“不知度恶师父可还记得这串佛珠?”

    度恶看了看对方递过来的佛珠一眼之后,脸上先是一惊,然后马上恢复了原来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对陈,光祖微笑着摇头道:“贫僧从未见过这串佛珠。”

    刚刚度恶脸上那转瞬即逝的表情正好被陈,光祖捕捉到,他十分清楚对方这是在极力否认自己认识这串佛珠的事实。陈,光祖皱了皱眉,看向度恶道:“还请度恶师父再好好想想,您真的就不认识这串佛珠了吗?”

    度恶这次看都没看那串佛珠一眼,似乎已经笃定那串佛珠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脸上还是先前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样子,对陈,光祖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陈,光祖第三次问道:“度恶师父真不认识此物?”

    在陈,光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时,度恶的脸上已经有了微微的变化,但他还是语气强硬地问道:“为什么陈施主非要认为贫僧认识这串佛珠呢?”

    陈,光祖并没有回答度恶的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度恶看了看一会,然后转身叹了一口气道:“哎,看来度苦大师所托非人啊!”

    度苦大师道:“不知陈少侄可否听说南岳衡山上有一座上封寺?”

    陈,光祖点了点头说:“晚辈听说过,曾经听人说南岳山上的上封寺很是出名,只是从未去过。”

    度苦大师胸有成竹地道:“陈少侄,你还信不过老衲么?老衲叫你去,自有老衲的道理。这些年老衲也曾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通过书信告知度恶师弟,只要你将这串佛珠交到他的手里,他自会明白一切的。”

    事到如今,章天士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幻想了,他如同一个大彻大悟的佛教虔诚的信徒。章天士一脸平静地问度苦大师道:“大师,那章某接下来该怎么办?”

    度苦大师眯上双眼,想了想一会,然后喃喃道:“你们将那幅画像带回去,找一个地方挂起来,每天都要上香供着。或许,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奇迹发生,你的女婿可能会从画里走出来。所以说,那幅画你们千万要保管好,不要有任何的损毁。只是老衲不知道奇迹还要等多久才发生,或许是一个月两个月,又或许是一年两年,又或许是更久......”

    “是啊。”度苦大师点了点头道:“上封寺可比旁风观大多了。”

    陈,光祖像是明白过来道:“度苦大师,您是说您的师弟现如今正在南岳山上的上封寺?”

    听到陈,光祖说度苦大师已经圆寂,众人的眼泪都禁不住地往下掉,慧喜小师父更是趴在度苦大师不再有任何反应的身体上呜呜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慧喜终于止住了哭泣,也不知道是因为哭得累了,还是因为已经哭干了眼泪。

    陈,光祖这才明白过来一切,道:“度苦大师,您是要他看在慧喜小师傅的份上回来这里做主持是吗?”

    度苦大师笑了笑道:“阿弥陀佛,陈少侄果然是一个聪明的人。”

    “章施主,请恕老衲无能为力,不能将你的女婿从画里救出来了。”陈,光祖怀里的度苦大师气若游丝地对一脸面如死灰的章天士道。

    度苦大师拍了拍陈,光祖的手背道:“陈少侄,此事不急,不急,现在天色已晚,明天早上动身也无大碍。”

    陈,光祖这才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早已如同锅底一般漆黑。刚开始带领章天士他们几人上山的时候还是黄昏时分,现在恐怕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在这几个小时内,谁都身心疲惫精力憔悴,如果此时就下山,只会丢下身受重伤的度苦大师不管不顾,他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刚才之举太过唐突和冲动。

    度苦大师说:“陈少侄,老衲希望你能把老衲的师弟找回来做旁风观的住持。陈少侄,老衲已经快不行了,可这旁风观总得一直存在下去,慧喜的年纪还小,根本就主持不了大局。所以老衲想委托你把老衲的师弟度恶给请回来,做这旁风观的主持,这样对于陈少侄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吧!”

    “当然算不上是一件难事了。”陈,光祖想了想,然后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度恶师父现如今身在何处啊!”

    “正是”度苦大师说道:“这些年老衲也曾多方打听,最后才得知度恶师弟他就在南岳衡山上的上封寺。这么多年来,老衲曾多次书信请他回来,怎奈他就是不肯回来啊!”

    陈,光祖有些疑惑地道:“度苦大师,正如您所言,您曾多次书信给度恶师父,他都不肯回来这里,更何况晚辈和他从未谋面素不相识,又如何劝得他下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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