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第 2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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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是个务实的人,听他这样一说,就让领着自己去他所说的铺子看看。到那里一看,竟恰让那老板前一天新收了九成新的一套槐木家俱。一套八仙桌椅、一张架子床、还有两张长案,要收珍珠十两银子。

    平日珍珠再是买东西,也不过是泥人等玩意,对这些东西还真是不知道价钱。没办法,她只能看向巧云家的仆人,那人就等着珍珠呢要是珍珠用他,他自有一份赏钱,要是珍珠不用他,他等事后也能到这个铺子收一份回扣。

    如今珍珠即是看他,他自然得听主子让他跟着的人的。对着那掌柜的就道“掌柜的好大口气,真当我们是不懂行的不成。你说的那可是新东西的价钱。这东西进了你这里,可做不得新东西了。”

    这个珍珠完全理解,毕竟人家巧云现在也是待嫁之身不说,婚期已经定在六月,看着时候还早,可是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说不得都得她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至此珍珠又起了一番心思。

    二人又走了几个铺子,才算把珍珠要的东西都买了个差不多。至此,轻的东西由巧云家的仆人拿了,重的东西只能回桃林胡同等店家送去。

    再走进桃林胡同,又听了那仆人解说,才知道与巧云家只隔了三样街,只是那巧云家更近东城些。走过第二家的时候,珍珠无意向里看了一眼,竟发现那日带她到胡同来的李森,正在院内站着。

    人家也算是帮了珍珠大忙之人,珍珠不好装没看见或不认识,向人微微福了一福。李森这两日身子不舒坦,懒得去自家铺子。又心里有些隐隐地盼望,不想今日竟等到了这位姑娘。李森两眼一时发起光来,只珍珠走得匆忙,没等他还礼,已是过去了。

    珍珠得过人家指点,不好不相见,笑着迎上产问好“夫人过来了。” WWw.5Wx.ORG

    “小门小户的,当不得姑娘叫夫人。”李母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花姑娘不是说并不住进来,怎么倒添置起东西来。我认得好些铺子的掌柜,姑娘要添置什么,下次只和我说就是。”

    珍珠只好道“有时也要出府的,少不得收拾出来,免得到时不周备。”

    仆人正端了脏水出来倒,与李母碰了个正着,她就又问“这是姑娘的家人”怎么看着比这姑娘大好些。

    珍珠对这位热情的邻居无法,只好道“是一个姐妹家里的人,因我不知道外面的行情,才借与我使的。”

    听她说出一个借字,显然也是仆佣之流,李母就不在意,问了问珍珠买东西的价格,样样都说价钱贵了,把那仆人说得脸都是绿的。

    好在此时堂屋已经擦拭过了,珍珠请那李母到堂屋里坐“也没生火,竟然连水也不能请夫人喝。”

    李母再次亲近地道“都说让姑娘不必客气。咱们这胡同人家尽管日子都算是过得,可是离那夫人还差得远。姑娘不嫌弃,只叫我一声李婶就是。”

    做为一个一直是自己运营的网站,就算是有几个友情链接,也多是标上就完事,并不交流。就算是做人多年,珍珠也没碰上一个这样自来熟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从善如流,以婶呼之。

    一时各处送东西的人陆续都来,那李森也跟着过来了。李母就是一笑“你可是不放心我,也过来看一看”

    李森脸上一红,让珍珠觉得好笑。却不知如此才是这个时代的常态平常人家,除了自己亲戚人家的女孩,少与别的女孩接触,可不就一说话脸就红了嘛。只听李森说道“娘出来这一时,也没这去,还当是有什么事儿呢。”

    李母就看看自己儿子,再看看珍珠道“花姑娘今日添置东西,火也没烧,你去家里提热茶来我们解渴。”

    那李森得了这句,忙不迭地回家不提。珍珠只好奉承李母道“李婶好福气,公子是个孝顺的。”

    李母让她奉承的高兴,嘴里却道“说不让你客气,你怎么还是如此。你叫我一声婶子,就叫他一声哥哥也使得。我这个儿子,倒是个老实孩子,一心与他父亲打理家里那两个小铺子。只是这两日身子不舒坦,才在家里歇下。”

    珍珠连忙告罪“并不知道公子有恙,还劳动他走这一遭。实在不该。”

    正说着,李森已经提了水过来,就放在八仙桌上。珍珠忙请人快坐,他却道“姑娘这里忙得狠,即没别的事,娘,我们还是回去吧,别耽误了姑娘的工夫。”

    自己儿子不知主动,李母也是无法,偏此时门口又有人叫“老婆子,怎么在邻居家里坐着就不走了。大中午的饭也没有,水也不见。”

    珍珠听声音耳熟,抬头一看,竟是那卖旧家俱铺子的掌柜。

    不管自己留给鸳鸯的震惊,珍珠找了个婆子帮忙,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搬到了迎春那里。当然走前没忘记给老太太磕头,谁让人家在府里最大,说话最响。

    谁知却得了意外之喜。老太太亲自拉着她的手,说她生得单薄,特意让人又赏了她荷包不算,还单另又赏了她一幅珍珠的耳坠子。

    得老太太荷包的人多,可是得了老太太首饰的人少。一时府里那些大嘴巴的下人,把个珍珠在老太太跟前的脸面,说得比面盆还大。就是老太太把这个有着比面盆还大脸面的丫头亲自给了二姑娘,也成了对二姑娘的看重。

    对那些下人的说法,珍珠不放在心上。她当然知道老太太赏她,不过是让她不忘记旧主,二姑娘那里有个什么事,得早早报给老太太。可是这样的话,让主子们怎么想,才是珍珠关心的事。

    没见二太太这几天见了她,都没有以前看她时的慈眉善目了。就是三姑娘,看她的眼神也让身上好象针扎似的。也是珍珠前身太过敏感,要不也不能时时抽疯得天怒人怨。所以自得了人的感觉之后,对别人对她的态度,感觉十分敏锐。

    可是人家二姑娘,对此就没有什么感觉,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也不因为自己得了老太太的丫头得意,也不因为三妹妹对自己尖刺伤心。就是珍珠也不得不佩服二姑娘的神经够粗大。

    当然老太太给的脸面也有实惠的地方。就是那两个荷包里的内容,就不是两位太太那几十个钢板能比的。那里面装的,珍珠百分百确定是银子。因为与铜板的材质不同,是一眼可见的,而且又是白色的,所以珍珠才这样肯定。

    还不是一个每个荷包里都是四个,加起来就是八个。不过珍珠不知道一个小锞子有多重,不知道老太太这次算不算是大手笔,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管今后有没有机会,现在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珍珠是个实际的网站,知道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道理。所以她把这两个荷包里的东西,加上原来的二百多个铜板,分开放在自己的包裹里,免得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让人一锅端了。

    不是珍珠小人之腹。她千算万算,发与自己忘记算二姑娘奶娘这个不确定因素连姑娘的东西都敢拿,会不会没品地对自己这些小丫头们下手,珍珠不能确定。再说人家司棋的外祖母,是大太太的陪房,那王嬷嬷不敢动手还有可能。可是自己不过是外头买来的,可没有什么好让这王嬷嬷顾忌的。

    怕什么来什么。等发月钱的时候,珍珠就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三百钱,使劲回忆各种文中对荣国府丫头们月钱的描写,都没有这个份例。

    荣国府里婆子的份例珍珠没研究过,可是事关她的赎身大计,对丫头的份例研究得还是十分明白。同样是大丫头,老太太、太太屋里的大丫头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姑娘、小爷与姨娘们屋里的大丫头就是一吊钱,二等丫头都是五百钱一个月,三等丫头则是二百钱一个月。粗使丫头年头长的也是二百钱,刚进府的则只有一百钱一个月。可是唯独没有三百钱一个月的份例。

    因为珍珠明面上的说法虽然是二姑娘新挑的,可是知道的人都知道她是老太太赏给二姑娘的。按着荣国府里那个,老太太屋里的猫儿狗儿都是金贵的论断,珍珠这个老太太屋里出来的猫儿狗儿,从进了二姑娘房里,就是二等。也就是说她的份例,怎么也该是五百钱。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珍珠的月例让人克扣了

    别看珍珠从到了二姑娘身边,凡事都不争不抢,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可是那是那些人没触到她的底线。一口两口吃的,对一个网站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可是月钱不一样。月钱是什么那是人家珍珠赎身的希望,是她完成任务的保障

    别的能忍,这月钱被克扣了,珍珠决不能忍。

    珍珠再次运用自己强大的分析功能,把可能克扣她的人选罗列出来

    最先被排除的,当然是她自己现在的主子二姑娘。没别的,那姑娘就没有这方面的心眼,要不也不会让一个奶嬷嬷给拿捏那么多年。

    接着管发月钱的王夫人,理由是人家一个管家太太,就算真如那些同人文所说,自己在王熙凤进门前也放过利子钱。可是人家那是大处着眼的人,对珍珠这一个月两百钱肯定看不到眼里。要做,也不过是让大家集体晚拿几天月钱,打上一个时间差。

    再能接触到珍珠月钱的,可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王嬷嬷了。因为她是二姑娘的奶嬷嬷,所以总管着二姑娘房里的大小事物与丫头。可能因为现在还是王夫人管家,那个王嬷嬷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偷摸姑娘的东西,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她们这些小丫头的月钱上了。

    等珍珠悄悄地问过司棋等人的月钱是多少,就把这个最大的怀疑对对象定性成了罪犯人家司棋的月钱五百文一文不少。可是与珍珠一样在府里没有什么过硬人脉的小丫头,人人的月钱都和份例合不上。

    于是在一天二姑娘带着珍珠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趁着老太太与孙女孙子说笑,珍珠悄悄地找鸳鸯说话。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月钱上珍珠有意引导,想不说到月钱上才难呢。

    鸳鸯有些得意地说“我哥哥与我说了,我爹告诉过他,我的月钱与得的赏,都是我自己的,不让他来??隆!

    珍珠就一脸羡慕地说“不说在老太太屋里得赏的时候本就多。就是那一个月三百的月钱,你也花用不到,还不都是自己攒着。”

    鸳鸯和边上一起说话的玻璃就是一愣。玻璃没什么心眼,可是因为长得好,还是让老太太挑中了。不过没能如珍珠一样做到二等,现在还只是三等。她到老太太屋里晚,不知道那天老太太跟前的口角官司,只问自己关心的“怎么姑娘屋里三等的,倒比老太太屋里三等的还多一百钱”

    鸳鸯倒是因为老太太要补上牡丹与玫瑰的缺,与珍珠一样升了二等,她也奇怪地问“你不是已经二等了吗”象是想到什么,下面的话都自己又吞回了肚子里。

    珍珠一脸老实地点了点头“从我到了二姑娘屋里,王嬷嬷就说,我与司棋一个是老太太赏的,一个是大太太赏的。所以都做了二等。”

    玻璃心直“可是府里二等的,不都是五百钱的月例吗怎么你只有三百钱。”

    鸳鸯就若有所思地问“你知不知道司棋是多少钱”

    珍珠还是一脸老实相“司棋倒是五百钱。我还想着她算是大太太那边的人,说不定是大太太怕她对二姑娘不尽心,单另多给了她一份。”

    玻璃就在一边嘁了一声“这分明是看着你”

    不等她说完,鸳鸯已经很有派头地喝止她“玻璃,怎么什么话都敢混说。”

    珍珠就不管玻璃那不甘愿的欲言又止,只拉着鸳鸯道“好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自是知道的,求姐姐告诉告诉我。就是不能把那钱要回来,也做个明白鬼。”

    鸳鸯让她央求不过,只好让玻璃去门口望着人,自己与珍珠细说“这事说来再没有别人,定是你们那位王嬷嬷从中抽了。你只悄悄的,现在你刚进府,哪儿是她的对手。”

    听鸳鸯与自己猜测一样,珍珠顿时一脸委屈“好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老子娘没了饭吃才卖了我。盼得就是能早些赎买我回去。可是光指着家里,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所经我只想着自己能省一文是一文。谁知”手在鸳鸯不注意的时候,借着帕子掩着,在自己大腿内侧狠儿捏了一把。

    这是珍珠试验过的,大腿内侧的肉最嫩,用力捏的话,一准让人掉眼泪。这次也不例外,不等话说完,珍珠已经眼泪汪汪。

    这个时候的鸳鸯,还远没有后来八面玲珑的本事,看到珍珠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劝好,只拉着她的手“你先别哭呀,咱们再想想办法。”

    珍珠摇了摇头“她是姑娘的奶妈妈,就是姑娘她也管得。能有什么办法。”

    听到珍珠说那王嬷嬷连姑娘也管得,鸳鸯心里就是一动,可是她虽还没有后来的心计,却也是个谨慎的,并不当面应承珍珠什么,只劝珍珠“快收了泪吧。一会儿老太太那里就该摆饭了,让老太太见了问起来,你是说还是不说”

    珍珠也没指望一下子就扳倒王嬷嬷,不过是与鸳鸯说了,说不定哪天对景她能帮着分说上一二。所以听了鸳鸯的劝,自己把泪水擦擦,露出一个哀伤的笑容“让姐姐看笑话了。也是我从小穷怕了,一文钱也是好的。倒失了分寸。”

    这京城之中住人的地方,向来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比如花家,就住在南城,而巧云给珍珠置的宅子,就在南城与东城相交的地方。虽然不算是富人云集,可比起花家所在,就算得上是富人区了,邻居都是平民不说,还常有衙门中人往来巡视,安全上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地方离得不近,大初一的又没有车子可雇,珍珠只能靠自己双脚。又得不时向街上的孩子问下路,时常让孩子们指错了方向。可是大人她也不大敢问,就算是白天,也得防着有人看她是个单身女人,起了歹心。

    怕什么来什么,珍珠好容易才靠近东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桃林”胡同在哪里。问了几个孩子,给她指了三四个方向,珍珠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对的。正踌躇着,身后有人问“姑娘可是要去桃林胡同”

    珍珠回头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中等个,长方脸,眼睛不大不小,嘴唇有点厚,让他看起来有种憨厚的感觉。珍珠见他穿着一袭青色长衫,并不是做工的打扮,衣料也是绸的,可是只是普通的官绸,算不上多上等的料子。

    看上去是个靠得住的人。珍珠就向人行了个福礼“这位公子,小女子确实要找桃林胡同。只是孩子们指得方向并不相同。要是公子知道,还望行个方便。”

    李森就有些迷胡,自己从小在这里长大,却并未见过这位姑娘。看她的举动,十分有礼,显见家里教养得很好。再听谈吐,更是十分知道进退,让人心生好感。

    “不知道姑娘要找桃林胡同的哪一家,我家就是桃木胡同第二家,姓李。可是却从没见过姑娘。”

    没想到竟是邻居,珍珠不由得一笑“不怪公子没见过小女。小女也是秋上才在这里置的宅子,今天无事,才来看一看。”

    李森只觉得眼前让那姑娘的笑都晃花了,不由道“难道是第五家不成”

    珍珠点点头“听替小女置宅子的人说,确实是第五家。”

    李森还让笑晃得有些迷糊,一个憨厚的笑就从脸上浮了起来“我正好要回家,姑娘不妨和我一起走吧。”

    珍珠心中警铃大作,别是遇到了拐子吧,把她骗到没人处,一个麻袋就能把她套走。李森见她迟疑,忙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家确实就在这里。这些孩子们也都认识我。”就拉过一个孩子问道“小牛子,刚才这个姐姐问咱们胡同,你怎么没告诉她”

    那孩子就不干了“刚才我明明告诉她怎么走了,可是她又问了二蛋他们。他们都指的是自己住的胡同,如何能对。这不姐姐就不知道怎么走了森子哥哥,你是大人,你说的姐姐肯定能信,你告诉他咱们胡同怎么走吧。”

    李森就得意地看着珍珠,看得她有此不好意思,看来是她小人之心了。所以她就又向人行了一礼,算是道歉。李森也不在意,只在前面给她带路。

    “这里就是桃林胡同,听说原来这里还是外城,全是一片桃林。后来城里人越来越多,渐渐地这里就都变成了房子,就叫了桃林胡同。”李森边走还边给珍珠解说着胡同名字的来历。

    原来这个年代,城市也有扩建呀。珍珠心里默想着,面上还微笑着表示自己在听。李森得了鼓励,将胡同里住的人家一一向珍珠做了介绍。不过珍珠并没有做住在这里的打算,只是一听一过罢了。

    “再向前走上两家,就是姑娘宅子了。”李森有些遗憾这路今天为何这样短,可是第一次见面,也不好就陪着人家姑娘去宅子,只好说“不知道姑娘贵姓,我家就在这里,姑娘以后有事,大可招呼一声。”

    珍珠虽然做人这么长时间,可是对这个时代姑娘不能随意告诉别人名字的规矩,还是不大放在心上,脱口而出“我姓花。”再一想让人称自己是花姑娘,怎么想怎么让人想起某国的渣滓。

    等珍珠自己开了院门,去看自己的院子,李家也有人议论她。

    “森子,刚才和你一起走的是哪家的姑娘看着倒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问话的是李森的母亲。

    李森就和他母亲说道“说是姓花,自己买下了第五户那个宅子。”

    李母就是一惊“自己买下的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有那么多的银子别是不好地方出来的吧”

    听他母亲这样说人家姑娘,李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大舒服“您说什么呢。看人家的打扮,并不是妖妖乔乔的,说起话来也十分有礼。”

    他母亲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怎么,看上人家了我可和你说,咱们家虽然没什么大家业,可也是好名好姓的人家。你不能自己见到个齐整的姑娘,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李森让他母亲说中了心事,一扭身回自己屋里生闷气去了。倒是李母,刚才只瞄了一眼那姑娘的背影,并未看清人的模样,有些不大放心。想了想,自己出门上街,做关心新邻居的样子,要去探探珍珠的底。

    珍珠眼前,是个小小的院子,只可两进光景。比起荣国府是不能了,可是比起现在花家住的地方,却也是天上地下。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有这处宅子,这是珍珠心里的想法。

    “姑娘可是这宅子的新主人”有个女声在珍珠耳边响起。珍珠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团团脸,富态的四十来岁的女人在和她说话。

    向门口一看,原来是自己刚才忘记关了院门,也就不好怪人家越门而入了。珍珠向人见了个福礼“正是。不知道老夫人是”

    李母也打量着珍珠,就见是个容长脸,两只杏核眼,闪着提防的光,白白净净地,看着就让人觉得稳重。也难怪儿子说不是妖乔之人,就是李母自己看了,也不能把眼前的人和那些地方的人联系到一起。

    “听我家孩子说了,姑娘是自己置的宅子。难道姑娘没有家人了吗要小小年纪一个人操心这些事”李母开始打听珍珠的家事。

    这个珍珠倒不以为忤,这个年代的人,可没有什么隐私意识。住在一起的邻居,都在一保之列,当然要把人的来历打听清楚。她也不觉得自己的来历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就向李母道“小女是荣国府的下人,因主子宽厚,所以才置办了一点小小的产业。”

    原来如此,这倒与这姑娘的作派对上了,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在京中倒也常见,而且这些豪奴,一向偏爱他们这样的地方,贫富相交之地,置了产业也不打眼,安全上又比南城有保障。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就能为自己做这样的打算,也不是常见的。何况能在外置产业的人,总是得了主子眼的居多,李母心里就转开了念头。只是她也是有些阅历之人,面上还笑得一团亲热

    “姑娘即来了这里,可见了保长没有按说胡同里来了新住的人,总得到保长家里说上一声才好。”

    这个珍珠还真不知道,她有些迟疑地问“这位夫人,小女也是第一次置产业,这里面的事情还不大清楚。劳烦夫人,能不能与我好生说上一说。”

    李母听她客气,说话知礼,就一长一短地把人要是住进来,应该怎样拜见保长,该给人带些什么东西都说得十分明白。珍珠听了,长出了一口气“要是这样,小女倒不大担心了。因为我还得在府里当差,并不住到此处。”

    李母就摇了摇头“姑娘这就差了。人说现官不如现管,与保长打了招呼,有些什么事情,人家保长也好替你敷衍不是。再说,就是平日姑娘不在,这宅子也得人家给你照看几分,防了有些混混见屋主不在,强占了房子。”

    就算是珍珠知道,有了荣国府的招牌,不会有那不开眼的混混敢欺负到她头上,可还是感了李母的好意。只说自己因不知道其中轻重,今日只想来此看看宅子,并无准备,改日再去保长家拜访。

    李母见她听劝,心下欢喜“这倒不急于一时,姑娘下次想着就是。如此姑娘且忙着,我不打扰了。”

    珍珠将人送出门去,顾自又打量起宅子来。古时房子多是自家置下,出租率极低,她置这宅子,也是做了狡兔三窟的打算。因此虽然不打算住进来,可是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一下。

    黛玉与宝玉对这些也喜欢,你说这个好,我说那个不俗。珍珠偏有自己的小心思,把特意给黛玉挑的拿出来“林姑娘,我见这个做得还小巧,不知道合不合姑娘的心。”

    却是泥捏的江南风物,竹篱茅舍俱全。黛玉一见,就知必是特意为自己挑的,可见是真心想送自己,眼中就挂了泪。慌得珍珠都要给跪了,好不好的你说句话,哪怕扔了呢。可是这对着东西掉眼泪,是几个意思。

    好一会儿,才听黛玉吩咐“紫娟,把我匣子里那幅坠子拿来。”

    珍珠忙道不敢当,人家黛玉与迎春的话差不多“你一片心为我,我也是为我的心。”

    好吧,深宅里姑娘们太容易托付心意,珍珠无言以对。那宝玉也叫“晴雯,拿个荷包过来。好姐姐,我比不得林妹妹,你不要嫌俗气。”

    不嫌,当然不嫌。要是可能的话,珍珠都想以后是不是靠这条路发家致富了。没等黛玉与宝玉让人拿的东西送来,老太太已经听到这边的热闹,让鸳鸯过来看是怎么回来,也是怕黛玉二人口角的意思。

    等鸳鸯明了原委,点了点珍珠的额头“平日只见不到你来上房,偏一来了就是故事。怎么只想着主子,把我们这些姐妹们都忘记了”

    珍珠只好求饶“好姐姐,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只是总得把主子们的送过了,才好尽咱们的私意。”

    一席话,说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贾母更等不得,让人催了鸳鸯快些回话。等鸳鸯将前因后果对着老太太说明了,老太太连连叹息“我原看她是个好的,才把她给了二丫头。如今看着,可是没有看错了她。”

    邢夫人与王夫人正在陪着老太太说话,听说二姑娘跟前丫头行事得了老太太赞,邢夫人自为脸上也有光,王夫人听说这丫头出门还想着她的宝玉,也将那年珍珠扳倒王嬷嬷、与黛玉刚进府时的事儿一笔勾了“那丫头看着笨笨的,竟是个实心的孩子。都是老太太有眼光,给二姑娘挑了个好的。”

    老太太更来了兴致,一迭声地让姑娘们带着东西过来,还让珍珠也一起过来。

    姐妹们进了上房,自然先把东西给老太太与二位太太看过。三位太太可不是没出过府的小姑娘,自然能看出这东西的价值。可是也如刚才黛玉所说,人家一个丫头能有几个钱,回家一趟,还心里想着府里的主子,这就是一心为主呀。还不叫忠心,那什么才叫忠心

    替迎春送东西给原来的大丫头, 有这个理由就不算是珍珠自己请假了。谁说这二姑娘木纳,看看, 多会替人着想。珍珠可以断定,二姑娘只要不再遇到中山狼那样的渣男,加这这几年行事渐渐立了起来, 婚后的日子定是不差她又不是什么有青云之志的人。

    到巧云家, 将二姑娘的话对她一说, 感动得巧云泪都下来了“我就知道没看错你,定是你在姑娘面前提起, 姑娘才遣你走上这一遭。”

    巧云又虚点了她一下, 又看看天色“今日倒是早, 你也不急着回府。不如让我们家里的人, 和你一起去先把能采买的采买一些。这样有个几次, 怕是也就全了。”

    掌柜让他说中弊病,就也是一乐,分毫不见让人戳穿的尴尬“兄弟即是懂行的,只管还价就是。这买卖买卖,不讨价还价还做得什么买卖。”

    几次来回,定下那套东西四两五分银子过手,还得由店家送货上门。珍珠大开眼界,对那仆人十分佩服,并没见到仆人向那掌柜的打手势。掌柜的看了珍珠一眼,隐晦地点了点头。

    姑娘哎, 前两天还觉得你智商在线呢,怎么今天就连看破不说破都不知道了珍珠一笑“也是姐姐与姑娘这些年情份好,要不姑娘又何必巴巴地让我送这缎子过来。”

    巧云让珍珠说得猛醒过来,一边拭泪一边说“可是我高兴的糊涂了。明儿就去给姑娘问安。”就拉着珍珠闲话起来。等珍珠说道自己初二就让她嫂子挤兑得在家里呆不下去, 只能提前回府, 所以想将那小宅子里添置东西的事,巧云就点着她的额头

    最先送到的就是那一堂家俱,仆人指挥着人摆了,又自己打了水擦起来。珍珠不过意,只说自己能收拾,让他且自歇了。那仆人只道“些须小事,小的几下就做完了。”

    正说着,那日来过的李母又已经进了院子,高声道“花姑娘可是在家”

    “这如何好意思。搭上姐姐不够,又把家里人劳动起来了。”珍珠有些不好意思。

    巧云只道“你也知道,我这里也用着一二个人,跑腿倒是熟惯的。就是哪处东西所值几何,也比你强些。只是本该是我与你同去的,可是如今除了府里,我也不好四处走动。”

    好在那长随正如巧云所说,是个常在外走动的。只听他说道“姑娘要是急着用这些东西,其实有些店面是卖旧物之处。那里的东西说是旧些,可是挑一挑,成新的还是有的。而且那样的东西,木料大多不错。比起姑娘现订新的,又省钱又省工。”

    难怪荣国府的下人鲜少自赎,只以巧云来说,这日子就过得不比那些普通富户差什么。而巧云的父亲,还只是个普通的二管事,在府里不算多得脸面的人,就已经用着两三个健仆,还有个才留头的小丫头伺候巧云。

    等巧云吩咐过了,珍珠就带着巧云家的一个长随上了街。这次可不是乱逛了,上次珍珠看了那宅子时,心里也有了些成算一堂家俱,就算不用顶好的,可是也得桌齐椅备,才象过日之道。

    阳台上的风景正在预收  谁还不会虐个渣

    二姑娘点点头“也是该去看看她。把我新得的大红撒花绉缎带去给她。让她有空别尽着绣嫁衣, 也来府里说说话。”

    “怪道你巴巴地在姑娘面前提我, 敢情是想着让我给你做白工呢。”

    珍珠就笑得一脸谄媚“好姐姐。除了姐姐,我再想不出能托付何人了。姐姐不疼我, 我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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