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我这破屋子还有好东西供你翻的?”史书才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手中的东西,余言喻整天跟个小老鼠一样喜欢在房间里翻来翻去,尤其对他的书格外好奇,经常能找到他一些塞到不知道哪里去的旧笔记,倒也让他高兴。所以这次余言喻一开口,他还以为她又找到了什么旧东西,一时很是好奇,探头去看。
“喏,不就是这些东西。你屋里多了好多画,都好漂亮的,真不知道你平时藏在那里,我竟然一次都没有看到过。”余言喻抱怨着将那堆东西放在桌子上,拉出了一张看,是一副红梅映雪图,再一副却是牡丹富贵,一连几张,都是画的极美花卉。
“真好看,你把这几张给我好不好,我拿回去贴在窗子上,好看。”余言喻饶有兴趣的在那堆画里选自己喜欢的部分,毕竟小姑娘对花花草草的都没有抵抗力,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花儿,只觉得比奇奇怪怪的石头好看多了。
宋旭上次特意让他画一幅大张的可以挂在中堂的山水图,所以史书才画这幅画的时候着实费了大功夫,连续忙了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画完收尾时,终于轻松的吐了口气。
“要卖的?”余言喻一听不能给她,颇为有些失望,她都已经选了好些了呢。不过听到史书才后面说帮她重新画,她又燃起了兴趣,连忙比划着提要求“那个,我要好多好多花。” WWw.5Wx.ORG
“好。”
“我要画一棵大大的树,树上长满各种各样的花,就是你这上面有的,我都要。”余言喻贪心不足,想要一网打尽。
“书呆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余言喻开心的叫了一声,冷不防的在史书才脸上亲了一下,蹦跳着跑开“你要赶快些哦,我等着你给我的画。”
史书才被她偷袭了,站在那片愣了愣,轻轻的摸上被她亲到的地方,脸上浮现一个苦笑。
自从上次他偷袭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爱不是说说而已之后,这丫头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有样学样的学了过去,每天时不时的偷亲他,还美其名曰说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爱意,让他在甜蜜之时又不由得苦笑连连。
她有时候任性的像个孩子,可是这种用孩子的动作做出大人的事情的举动偏偏让她无往不利,让史书才防不胜防。
不过,她在院中欢快蹦跳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这还真美的让人侧目,不是吗?
不过,对了,就是,就是这个样子,他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看着她欢呼雀跃,史书才快速的走到桌前,重新展开一张新的纸,看看眼前的人,不假思索的落笔,如风般的勾勒出那娇俏的身影。
存在记忆中的画面会有被忘记的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的模糊,那不可触摸的记忆会变的不可靠,
但是,笔墨不会。
用笔墨记录下的画面,即使有一天人不在了,时光流逝了,也依旧清楚如昔。
史书才飞快的落着笔,将自己用眼捕捉到的画面描绘下来。大笑的她,开心的她,幸福的她,那些因为她而带来的小小幸福,便在这画上凝成了永恒。
“咦,不是说不画了么,怎么又提起了笔?”余言喻高兴完了,却发现刚才答应画完就收拾东西陪自己出门玩儿的人此时又拿起了笔,顿时心生不悦,气冲冲的提了裙子跑过去找茬,却不想刚走进看到纸上的画面时,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画面上,低矮的泥巴房子破旧而寒酸,但蓬勃向上的树木以及绿草萋萋的小院却给老旧的房子增添了几分勃勃的生气。树下红衣的女子,美目盼兮,飞扬的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喜悦,她提着裙摆欢快的跳跃着,大红的裙摆在绿树的映衬下仿佛化作了世间最娇艳的花朵。”
“这个,是我。”余言喻捂着嘴,指着画中的女子,那熟悉的眉眼,分明是日日在铜镜里看到的自己。
“嗯,就是你。”史书才浅笑着,眉眼间满满的温柔几乎要溢了出来。世间上最美的事莫过于用自己笔,记录下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他一向穷的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可是这次,他话这幅图的时候,心里却被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塞的满满涨涨的,满足的仿佛就像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富翁一样。
“既然要送画,那有什么比送你的画像更珍贵的呢?”史书才细心的勾勒完最后一缕秀发,看着呆在一旁的余言喻,拍拍她的肩膀,“现在这幅画是你的了,喜欢吗?”
余言喻还沉浸在激动中,只是用手摩挲着那副画的边缘,久久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又到了交画的时候,离宋旭规定的还有好几副画,史书才打算趁着今天有空的时候一鼓作气画完,明天抽空送过去,顺便领一下这几个月的银子。
这个,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史书才想到上次要钱的不悦经历,只希望这次不要再遭遇那种尴尬。
“咦,这不是那次去过的山坳嘛~”
史书才看她这样子,哭笑不得,“我几时骗过你了,明明平常都在桌上放着,是你自己没瞧清楚。这些东西都是要卖给人家的,明天就要送去了,不能给你玩儿。你要喜欢的话,我改天给你重新画几幅。”说着就从她手里收走了那些东西。
这可是换米面的家伙,要是给她不小心撕了,那可就糟糕了。
“我这副画快画好了,等我画完再去吧。”史书才淡淡的开口,他一手提笔,一手按纸,眼光始终没有从画面上移开过。
史书才写字作画一样格外认真,遇到人打扰会很不高兴,所以即使是余言喻,也不好捋其虎须,只能乖乖的趴在旁边等他画完。好在史书才已经说明了停止的时间,所以余言喻等的也也好惬意。只不过她做不来君子动眼不动口的风度,所以只是看个画,就不停的忍不住发表着议论。
“哪里有哪种树。”史书才正在整理画稿,被她这要求逗笑了,“如果一张纸上主次不分,乱糟糟的什么花儿都有,那还能看么。”
“我不管,我就要,就要。”余言喻在他身后任性的闹着,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手。”“好好好,我画,我画。每种都给你话,牡丹芍药蔷薇月季,管它什么种类什么季节,我们都让它们在同一张纸上盛开,好不好?”史书才看着她这撒娇的样子,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心里想着,就当哄孩子了,甭管好不好看符不符合规律,只要她高兴就好。反正这画又不会流传出去,难道还怕灭了自己的名声不成。
“怪不得你老爱往山上跑,原来是为了看这些啊。下次记得叫上我,这样有了猛兽也不怕。”
史书才便在这种人造的噪音中画着自己的空谷幽涧,不过他一向一做事就陷入了自己世界,倒也不觉得余言喻吵,两个人一静一动,倒也相安无事。
“呆子,你有这么多好东西都不给我看,真小气。”余言喻噘着嘴,一见他面就是劈头盖脸的抱怨。
确定完画上的每一处都尽善尽美之后,史书才满意而疲惫的放下笔,揉了揉因为维持同样姿势太久而变的酸痛的肩膀,这才发现一只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早就不见了人影。
“小喻,你在哪里,我画好了,人呢?”史书才把画放在桌上任它晾干,漫步朝屋内走去,果然看这她抱着一堆纸过来。
“喂,死书呆,不要写了,我们出去玩吧。”余言喻无聊的伸手去拽史书才的衣衫,他却站的纹丝不动。
下午的阳光正好,不会太炙热也不会太暗淡,史书才为了省蜡烛,便在树荫下搭了案子做书桌,取了文房四宝出来,摆开了笔墨纸研,挽开袖子一丝不苟的在一张宣纸上作画。
“这棵树画的怎么这么小啊~”
“这石头长的真奇怪,哪里有这么奇怪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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