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授业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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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夫人毕竟怜惜老父,立刻叫郎中去了。

    高良彬道:“付家二兄弟,可有冤情可禀,无有,那便退堂了。” WWw.5Wx.ORG

    杨文恢瞪大了眼睛,为何如此草草收场,这高良彬,到底搞什么鬼。

    杨文恢道:“莫非是,你不愿意帮我这高邻?”

    杨文恢奋笔疾书一番,拿起那张宣纸道:“自古堂审问案,无有能断家务事者,此文书,乃断案先河呀!”

    高良彬道:“杨老过誉,小子不敢。”

    杨文恢道:“前番说辞,论典律而扬正义,堂堂之言,后面几语带过,果真是深入浅出,只怕真的问案,你这般也令贼人不敢妄为呀?”

    高良彬特别佩服秋文淑的不卑不亢,纵然之前两人有过一面而且不是很愉快,这会知道了高良彬身份之后还能讥讽得出来,这个人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秋文淑道:“放开,妖人,别以为你当官的就能随便欺负我等良善百姓。”

    高良彬道:“哪里哪里,你我一见如故,不如请我们去你家坐坐,喝杯茶呀!”

    秋文淑道:“不请,不请,你这妖人,我不与你一见如故。”

    高良彬抓着秋文淑的衣服,大拇指指了指杨文恢道:“杨文恢,我朋友,泽州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正来头,我好心告诉你吧,他给天子教过几年书,你请不请,自己看。”

    秋文淑一愣道:“当真?”

    高良彬道:“骗你,我是妖人。”

    秋文淑道:“你本来就是。”

    杨文恢还拿着那文书摇头晃脑,秋文淑却觉得果然很有高人风范。

    高良彬看一眼秋文淑,再看一眼杨文恢叫道:“杨老,这小秀才请我们去他家里做客呢,你看人家家里乱糟糟的,我们不添乱可好。”

    杨文恢点了点头,把那文书折起来收了,走过来道:“正该如此。”

    三个人出门的时候,孙家仆人千恩万谢,还要留二人答谢。只是主家不在,二人搪塞一番,也就出来了。

    高良彬出了门,笑道:“秋兄啊,看见你我真是高兴,没你的话,这泽州也全然没有意思。佳梦风月无双,我也不想踏上一步啊!”

    秋文淑道:“妖人,你离我远一点。”说着,向前急走两步,高良彬立即赶上,扯住他的衣袖道:“你我一见如故,怎能这般生分,我给你介绍如此贤者,你怎么感谢我。”

    秋文淑道:“那你也放开我,一码归一码,君子恩怨分明,你害我的事情不能算没了。”

    高良彬道:“君子还胸怀宽广呢,你怎么如此小肚鸡肠。”

    秋文淑道:“我不愿与你辩驳,你放开我。”

    高良彬道:“我就是不放,你又怎地,你若逞凶,镇纸已不在手中了。”

    秋文淑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高良彬很得意,突然想到好像还有一个人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那杨文恢脸色难看,跟着在很远的地方。高良彬停下来,他也停了下来,就是不肯靠近。

    高良彬无奈道:“杨老,您是累了吧,不远,就几步路而已。”

    杨文恢吹胡子瞪眼,走上前来道:“你,放开他的手,好好走路!”

    高良彬道:“嗯,的确不斯文。”

    杨文恢道:“胡闹啊,简直是斯文扫地,丢死人啦!”

    高良彬好奇道:“这是为何?”

    杨文恢道:“哎呀,大街之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别人还以为你二人有断袖分桃之好。”

    高良彬看了看四周,的确好像别人看着的眼光不太正常。

    高良彬回过头来,看了看秋文淑,恰好秋文淑也看了看高良彬,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各自退开一步。

    秋家很近,只几步就到了。秋文淑请二人来到厅堂之中坐下,秋文淑道:“寒舍有些旧,早些年差点家道中落,虽缓了过来,却也算不上富贵,一杯粗茶,还请两位不要嫌弃。”

    杨文恢拿起茶杯,只见茶杯里的茶叶细碎,可见秋家的确不怎么样,喝一口味道倒也极好,看得出来,的确是家道中落人家,对茶叶味道倒也挑剔。

    高良彬道:“我这人糊涂啊,这么一会竟然不曾引见,秋兄,你且站起来,这一位是泽州首屈一指的读书人,杨文恢杨老大人。”

    秋文淑自然听过,先前高良彬有言在先知道是大人物,也不至惊诧了,这时恭敬地行礼道:“晚生秋文淑,拜见杨老大人。”

    杨文恢道:“请坐,这老大人就免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便不得其称了。”

    秋文淑道:“杨老乃是我泽州圣贤,晚生不曾拜会一直心中遗憾,今日能见杨老一面,三生有幸啊!”

    杨文恢道:“你客气了,大家同是泽州百姓,又是同道中人,平日,便应该多走动走动的。我不敢称圣贤,只多活几十载,一些过来人的话,你若想听,我倒可以告诉你一些。”

    秋文淑大喜过望,能被杨文恢称为同道中人而且还有指点的意思,这是自己的福气,泽州文人无数,却没几个能得杨文恢一句指点。

    秋文淑道:“晚生受宠若惊!”

    杨文恢笑道:“我与高老弟,也算是有些交情了,他来泽州一月,倒算是个近邻了。时至今日,他倒是我一个忘年交了,其实他的才学,那是非同凡响的,只是他这个人,做事有些荒唐。你与他交情甚好,平日里也可请教了,只一样,他这胡闹的性子可千万莫学了去。”

    秋文淑道:“那是。”

    高良彬道:“两位,我插一句,我这人不叫胡闹,纯属风流潇洒。”

    杨文恢道:“高老弟言及,说你性情淑君,是个踏实做学问的人,只冲着痴情不移便是个志向坚定的人。不过,我看你与高老弟,似乎怨意颇深啊!”

    秋文淑道:“实不相瞒,那日只当高兄乃武林浪子,却也佩服其才智。今日听了他竟是天子门生,恩科探花郎,心中更是敬佩得很。只是换了谁被一夜之间数次戏弄,最后还用那飞檐走壁之能在空中吓个半死,都会有一些怨念的。”

    杨文恢嘴角抽了抽,看了看高良彬,高良彬正襟危坐,就好像别人说的和自己毫无关系。

    杨文恢道:“不怪你,高老弟此人,可为益友,但也要慎交啊!”

    高良彬笑道:“照这么说,二位恐怕有交友不慎之嫌啊!”

    杨文恢道:“哎,这老弟,愁人啊!”

    秋文淑道:“高兄文武双全,才智过人,我只怕此生只能高山仰止了。”

    高良彬道:“不然,秋兄,我看中的是你的品性,才学之事,那便是也要讲究一个通达,又是困惑了,便难以寸进。那日分别之后,我在市井打听过秋兄,秋兄已经多年不去学里了,每日只在家中治学。这份恒心,令在下钦佩,只是有一事只怕是秋兄疏忽了。达者为师,所谓达者,谓之先,先闻道,先明悟。尽管人心各不相同,每个人对于一些事情看法不同,但是切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去学了先生的理解,自己未必要烂熟于心,你若知道了先生的理解,加上你自己的理解,同一件事情,同一本书,你就有了两种不同的理解。你的视野,便开阔了,以后,另一件事情,另一本书,你就能够有更多的理解。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你想想看,你自己一个人苦心钻研,怎么赶得上你听了很多别人的解读,再回头来,自己去解读,这样,你很容易得到一个高于你听过所有解读的结果,那时候,你才会明白,师道的重要。话说得大一点,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正是这个道理,你一个人很可能会钻进一条找不到出路的死胡同里面。但是如果有先者引路,必定事半功倍。如今你已经是乡试中了,只缺一位名师,他日金榜题名,就看你能否通达了。”

    秋文淑暗自思量道:“我,的确常常遇到困境,一时不得其门而入。”

    高良彬道:“你们两个人,一个感叹泽州无士子,一个缺名师指点,我看,你二人倒能一拍即合呀!”

    杨文恢道:“高老弟,你在京城听没听过一个叫胡少颐的人?”

    高良彬不解其义,点了点头。

    杨文恢面色阴沉道:“那是我生平唯一的弟子,我从此发誓,再也不做误人子弟之事。”

    高良彬道:“可是您还曾经教导过当朝天子,陛下至今惦念。”

    杨文恢道:“那更是不能提及的事情了,我这一生,连天子都误了一些,哪还敢为人师啊!”

    高良彬道:“可是天子,并没有忘记您的策论。”

    杨文恢发出一声悲凉的叹息道:“不提了,不提了。”

    高良彬见事不可为,退而求其次道:“那如果是秋兄时常打扰贵府呢?”

    杨文恢道:“但又疑惑,略尽绵薄之力。”

    高良彬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秋兄准备搬家,他家吃喝啥都不缺,做客几年再说。”

    秋文淑道:“不可为难杨老。”

    杨文恢道:“那倒没什么,大家住的也不远,你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反正我也是无所事事,闲来逗鸟下棋罢了,若能帮到你,也算是老来的慰藉吧!”

    秋文淑道:“多谢杨老!”

    高良彬无法理解杨文恢的忧愁,他认为是杨文恢不够豁达,他也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是是非非,看不懂杨文恢的沉稳如山。只一事他欣慰,毕竟杨文恢没有拒绝指教秋文淑,不至于浪费一个好苗子。

    二人坐了一会,也许是杨文恢想起了过往,不久就要离开了,高良彬和秋文淑一起,将老人家送到了家门口。临别时,杨文恢对高良彬道:“王事太大,一人只一蜉蝣尔,勇士血池,不躺苟且之尸。只是无谓之事,我已倦了。”这话的意思是,江山社稷的事情太大,一个人只不过是天地间一蜉蝣,力量太小,勇士忠于社稷,前赴后继。而勇士的血池之中容不下畏畏缩缩的人的尸体,畏畏缩缩,便是死了也算不得勇士。而他自己,他认为就是个畏畏缩缩的人,他虽并不畏惧,却已经累了。

    待杨文恢走后,秋文淑道:“这话,啥意思啊?”

    高良彬解释了一遍道:“看出来了没有,杨老,曾经是个死社稷的忠直之士。而他所说的泽州无士子,便是说泽州已经没有这种死社稷的忠直之士了。他已经不在朝野,可是朝堂的衮衮诸公,却没几个赶得上他对王事的忧患。”

    秋文淑道:“杨老令人钦佩啊,不过今日可要好好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

    高良彬道:“只可惜他不肯收你,也罢,授业解惑便是师道,管他个称呼干什么?”

    秋文淑道:“所以,才要感谢高兄啊!”

    高良彬道:“你就这么用嘴谢我,也太没诚意了吧!”

    秋文淑道:“那你想怎地?”

    高良彬笑道:“霓彩楼,酒很难喝,菜想来也不好吃,不过旁边有个酒楼,你可以在那里买了酒菜,然后搬到霓彩楼去,你我喝几杯。”

    秋文淑道:“不去,烟花之地,不能去太多了。”

    高良彬像不认识秋文淑一样看了看他道:“你,最近几日没少读书吧?”

    秋文淑道:“每日不曾荒废。”

    高良彬道:“怪不得傻了。”

    秋文淑面色有点尴尬道:“实在是,囊性羞涩呀!”

    高良彬笑道:“走吧,我带钱了,你我一见如故,我请你请,都是一样的。”

    秋文淑一愣,怎么又是一见如故,但是霓彩楼有一种魅力,很吸引他。

    霓彩楼中,婵裳突然听到外面吵闹,走出来见芳裹儿站在那里,看着楼下,好奇道:“怎么了?”

    芳裹儿道:“来了俩奇葩,让怀春楼把酒菜送到这里来,在这里吃喝。”

    婵裳道:“啊,还有这种人,那我们还做什么生意?”

    芳裹儿道:“可说呢!”说完,便看向其他地方。

    婵裳看着下面,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白衣书生,向小二说话,指着楼上。

    婵裳笑道:“姐姐快来看,你的奇葩来了。”

    芳裹儿一眼看过去,心里一抽,无所谓道:“有钱就胡闹呗!”

    李妈妈在楼下笑道:“秋公子,似你们这般玩法,我可得喝西北风了。你看你看我的姑娘,坐我的桌椅,总得给我点碎银子吧!”

    秋文淑哪里有钱,面色尴尬起来,低声道:“那我们不看你们的姑娘,借你们的桌椅,也不会弄坏了,这总不要钱吧!”

    李妈妈道:“那怎么行,我做的就是这生意,你还蒙上眼睛吃饭啊?”

    秋文淑是个老实人,却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这时,高良彬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酒坛笑道:“李妈妈欺负老实人,不厚道呀,你来欺负我吧,我愿意被你欺负呢!”

    李妈妈见了高良彬,无奈道:“你不欺负我我就烧了高香了。”

    高良彬道:“开门做生意,千万别委屈了,你要钱也是正理,那你看看,你要一盅酒,还是一两金。”说完,拔开了酒坛上面的塞子。顿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那味道,竟已不是酒香。

    李妈妈果然是有见识,笑道:“一两酒如何?”

    高良彬道:“这只有三斤酒,我平常都是五斤酒量。”

    李妈妈道:“这可是三十年上等陈酿加花蜜酿造而成的回春蜜酿,你从哪得来的?”

    高良彬道:“李妈妈是泽州人,泽州什么地方有这种宝贝,您应该清楚吧!”

    李妈妈道:“怀春楼本是回春楼,便是这种酒,通常只有一两年份,已经是价值不菲。莫非,你打劫了怀春楼?”

    高良彬道:“胡说八道,我这可是骗来的,怎么能说是打劫?”

    李妈妈道:“不可能,梁北川嗜酒如命,不可能舍得的。”

    高良彬叫道:“梁老板,出来说话。”

    梁北川从外面走了进来,无奈道:“在下心服口服,自愿被骗的。”

    李妈妈道:“老梁,邻居这些年了,你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高良彬道:“说一说啊,我是怎么骗你的?”

    梁北川道:“高公子拜见,与我论酒,非说那苦寒北疆的烈酒火烧喉是最好的酒,我说北方人粗野,哪懂什么是真正的好酒。于是,我二人相持不下,就打了一个赌,我说我不管什么酒,一尝便能知道是什么酒,什么年份。他说如果我输了,便要砸了我的酒坊里所有的佳酿。也是一时义愤,我便答应了。谁曾想,高公子居然拿了十几种酒混合起来,我一一品尝出来,说得是一字不差。”

    李妈妈道:“那么,你赢了,为何却输了呢!”

    梁北川道:“他给我喝的第二杯酒,里面还有一味料,让我尝不出来了。”

    李妈妈道:“世上,还有你尝不出来的酒?”

    梁北川道:“有,世上不会有人品尝得出这种酒?”

    李妈妈惊讶道:“那是什么酒?”

    梁北川抽了抽嘴角道:“陈年老醋。”

    李妈妈道:“这,也算酒。”

    梁北川道:“高公子第二杯酒只加了一种酒,只不过,他在酒里加了一半的老醋,一半酒,一半醋,既事酒,也是醋,所以,它是酒,我尝不出来。实在是,太酸了,一口下去,舌头都要坏了,哪里还能品出酒的年份呢!我自然不舍得让他毁了我的酒坊,只好忍痛割爱。高公子能言善辩,其实根本不能算懂酒,这酒,糟蹋了。”

    李妈妈道:“既然是糟蹋了,你却还肯给?”

    梁北川道:“人无信不立,我既然输了自然是认罚,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高公子执意要砸了我那酒坊,我也该让他砸了算了。”

    高良彬道:“梁老板真信人,我取巧胜出,实在是有些厚颜了。”

    梁北川道:“只一事要告诫高公子,这酒怎么喝那是高公子的事情,可如果是酒色相会,情不自已,那你还砸了我的酒坊吧!”

    高良彬道:“要不,你去外面盯着,我若今日在此苟且,我照这么大的坛子给你吐出来。”

    李妈妈听了这话,却是不愿意了,叫嚷道:“哎,什么话呀,说得你不是女人生下来的一样。”

    梁北川并不争论,扭头便走,话已送到,至于高良彬怎么做,他其实并不能管太多,这只是他的态度,对于自己的酒的态度。也因为他对于酒道的理解,对于酒道的执着,怀春楼的酒,才会经久不衰,名满天下。

    高良彬哈哈大笑,杨文恢道:“笑什么,我老了,老眼昏花而已。”

    高良彬笑道:“不,我是觉得,杨老虽已赋闲在家,可这官威,还是震慑一众妖邪呀!”

    高良彬道:“杨老啊,你要自省什么的这会还不及,你这高邻乃受你教诲,便是有师生之义。他这桩糊涂事,你还是帮他处理了吧,此处虽非府衙,但是高朋满座,你这就当是升堂问案吧!”

    高良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闪到一边道:“好了,孙员外,此刻我已不是坐堂,你且去看你老丈人吧!付家二位,你们还是回家去吧,你看这后面众乡邻,以后再来,他们的棍棒,只怕不好受。”

    杨文恢这才明白过来,升堂问案不过吓一吓付家人,不做论处,却是为了成全孙途一个美名。孙途这般,自然配得上这等美名,而高良彬的做法,依旧是那句话,家事不篱墙,国事不辱外强。

    杨文恢闹了个大红脸,却看那付老头,被众乡邻围着,无论如何已出不去了。

    高良彬道:“还装啊,你们这些付老爷子结识的好朋友?”

    秋文淑听了,不以为然道:“切,不就是吓唬人嘛!”

    高良彬耳尖,听到了这句话,突然跑过来道:“秋兄啊,我可算见到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杨文恢道:“自然要处理,可是我已经辞官多年,名不正言不顺,此刻唯有你乃本朝五品官员,此刻你便升堂问案,我替你记录一二,然后与众乡邻见证,签字画押。到时候这人再来,便呈到府衙。”

    高良彬道:“我一个后生小子,此刻怎敢造次,还是您老来吧!”

    岂知那付老汉年老体衰,闹了一阵,加上被这么一吓,竟背过气去了。

    高良彬无奈道:“你要是这样,我不做只怕得罪这里的所有人了,我来就我来,我此生怕也不会有这么才高八斗的书吏了。”

    放下,高良彬搬了个椅子,正襟危坐其中,叫道:“付老爷子,本朝有九品问案,七品坐堂只说,便是说九品官员便可以问案,遇到了不平只是可以处理。而七品,最小也是一方父母,那便是能够坐府衙审判了,决人生死了。本官恬居五品,虽是无有实职。但本朝吏治,凡官吏者逢不平必论,逢奸匪必决,所以,我这里也可以一纸文书请求府衙判决。所以,你必须句句属实,堂下乡邻但凡说有不实之处,本官看你年迈必不用刑,但此地查明真相极其容易。所谓三人成供,你的冤情有三人以上那便是证据,而孙途那里亦然,你这就说吧!”

    付老汉一个骨碌翻起来道:“我不申冤了,我走了。”

    杨文恢这才看明白,老人家英明一世,这时都快气糊涂了,大喝道:“那里走,你这刁民。”

    那些汉子都是些游手好闲之辈,被付家三人鼓动一番,一顿酒就来凑热闹,以人多吓唬人少,这会哪里还敢造次。一个个见杨文恢官威非常,跪在地上大呼自己被骗了。

    杨文恢道:“好哇,我老头子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今日竟被你们这群刁民戏弄,真是气煞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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