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红尘之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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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妈妈道:“酒壶,能装一壶酒为何装不了一杯酒?” WWw.5Wx.ORG

    高良彬道:“嗯,的确是有道理。”说完,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往里面倒了一杯酒,然后倒进了李妈妈的酒壶里面道:“现在,你还站着干嘛?”

    李妈妈道:“你若真的只是一杯,可真的就辜负了我这两位女儿了,你看,我连我最漂亮的两个女儿都派来作陪了,便是每人半杯,也该一杯了。”

    芳裹儿没有理会高良彬,高良彬姗姗的问婵裳道:“婵裳姑娘,你信吗?”

    高良彬道:“既然这样,就半壶吧!”

    李妈妈也想不到简单的一句客套,高良彬会当真减少一半,这样的作风实在是令李妈妈万万没有想到。

    高良彬倒了半壶酒给李妈妈,那酒满室生香,就连秋文淑这样平日里很少喝酒的人都觉得,这酒引人喉头发馋。

    高良彬做很多事情不落俗套,都是得益于之前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那本来是世人眼中的不食烟火。所以,秋文淑以酒是否珍稀来判定这酒的好坏,却在他眼里已经俗了一大截。

    婵裳笑道:“贵在这酒,是高公子人逢喜事,看他今日情状,定是极快意了。”

    高良彬好奇道:“你怎知我有喜事?”

    婵裳道:“高公子看似每日无有忧愁,实际也并非日日如此高兴,小女子虽与高公子不算相知,却知道高公子的性子,如果真的是有大喜事,想必一定要胡闹一番,今日高公子骗了梁掌柜的美酒,想来一定是有极大的喜事了。”

    高良彬道:“看来,婵裳姑娘生有一双慧眼,那你再猜猜,我为何来这?”

    婵裳笑道:“你高公子风流潇洒,怎会眷恋风尘之姿。你来这里,想必一定有自己的用心,依我所见,此事怕与秋公子有关了。”说完这话,婵裳看了看秋文淑和芳裹儿二人,秋文淑一脸的扭捏,芳裹儿却是一脸晦气,她真的不喜欢高良彬。

    高良彬道:“不,这只是其一,其二,我就不说了。”

    婵裳道:“为何,既然你已经说了还有其二却不说出来,岂不是掉人胃口,使人心生好奇么?”

    高良彬道:“我要是说出来,却是很没意思了。大家且喝几杯,毕竟是有喜事,那就何妨饮酒高歌。”

    秋文淑道:“只怕不好,高兄身有功名,如何能够放浪形骸,实在不能啊!”

    高良彬把酒在手道:“一品王侯,功业千秋,福延子孙,世人渴求的这些东西可是累累骨血,或许放浪形骸,也是人生上等。秋兄求学心切,自幼受圣人之说,所以致君贤明,社稷关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高某,却有一肺腑之言要讲,这世上人之得舍,便如商贾买卖,以物易物罢了。这取舍之间的事情,便是你一生之奉行。”

    秋文淑不得理解,只觉得这商贾买卖,以物易物,说得不太贴切。

    芳裹儿不屑道:“世人求富贵,如过江之鲫,若真是这般换来换去,岂不是谁都能换么?”

    高良彬道:“不是谁都能换来,可谁也都是在换。你看,外面那个乞丐,他又来了,因为他心里明白,此处有善人,自己不用低声下气便能果腹。如此无赖,便是以风骨换了一些吃食,说来和低声下气无异。可是他还没有低声下气的去乞讨,不然他到了别处,也能换来饭吃,这是他不愿意去换了,这是他的取舍。”

    秋文淑道:“受教了,果然是人生取舍处处皆在呀!”

    婵裳看了看窗外道:“我却想,高公子是否是为此人而来。”

    高良彬道:“今日,还真的不是。”

    高良彬看了看外面的乞丐,蓦然间觉得,人生到了这个地步,风骨如此,实在是不容易。

    婵裳道:“今日,妈妈让我二人作陪,不知二位,是想听曲呢,还是看舞呢?”

    高良彬道:“什么都不用,只跟我们喝完这些酒。”

    婵裳道:“到了这里,只吃喝只怕也是头一回见了。”

    高良彬道:“发乎情,止乎礼,这样极好了。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原也不是为了歌舞而来。秋兄另有所图暂且不表,我来也不是为了歌舞。”

    芳裹儿道:“哦,你说秋文淑别有所图,你呢,你若不是另有所图,你来这里干什么呢,婵裳妹妹天姿国色,你可莫要打她的主意了。”

    高良彬笑道:“那,你将怎样呢?”

    芳裹儿无话可说,能怎么样呢,难道还剥皮拆骨,碎尸万段嘛!

    高良彬道:“好了,我们喝酒吧!”

    四个人,高良彬一直劝酒,就这珍贵的美酒到了他这里反而不值钱了,做人像他一样的豁达,的确是很不容易的。

    酒喝得比较多,大家心情就会越来越舒服,于是,不知为什么,大家开始打赌了。可能是因为酒喝得比较多,所以大家都糊涂了。

    大家打赌的是,人向后倒,然后用嘴叼住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喝干。

    芳裹儿和婵裳舞艺高超,所以腰肢比较软,一弯腰就能够很轻松得将上肢放平。而高良彬从小就练武,铁板桥的功夫更是了得,所以他也很容易。可是秋文淑就难了,他一个书生,从小家里也没舍得他干过多少体力活,可谓是四体不勤了,他试了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高良彬坐在旁边,看了一会无奈道:“真是难为你了,秋兄。”

    芳裹儿道:“还是算了吧,这不是你该玩的。”

    秋文淑面色通红道:“我还是再试一试吧!”

    高良彬道:“算了,算了。”

    “什么味道,李妈妈,你这里藏着绝世佳酿啊!”

    李妈妈道:“哪里哪里,这是一位客人的酒,自己带来的,我这里如何能有这样的美酒呢!”

    正喝酒的时候,李妈妈和一个打扮非常花哨的公子和两个仆人,一起走了上来。

    这人看了看这一桌人道:“这两位面生,不知是谁呀?”

    李妈妈道:“这位是高公子,这位是秋公子。”

    这人皱眉道:“我是说,叫什么名字?”

    李妈妈未经允许,自然不好直接说出二人名字,只是为难的看了看高,秋二人。

    高良彬笑道:“在下高良彬。”

    秋文淑道:“在下秋文淑。”

    那人听了这两个名字,心里思索了一会脱口而出道:“妖人,高良彬?”

    高良彬道:“正是,小弟的确浮名不佳。”

    那人转向李妈妈道:“我想看婵裳姑娘跳舞,还请安排一下吧!”

    李妈妈正要解释,这公子却不搭理她,转身走向另一边。

    秋文淑觉得此人咄咄逼人,问道:“此人是谁?”

    芳裹儿道:“太守之子,刘谨文。”

    秋文淑是个穷书生,不由得有些犯了那股穷酸气,傲然道:“哼,不过是仗着自己父亲的荫蔽罢了。”

    婵裳欠身而起,行礼道:“高公子,秋公子,我这就少陪了。”

    李妈妈情知无法避免,站在那里等着婵裳过来。

    高良彬道:“且慢,婵裳姑娘,且饮一杯。”

    婵裳停了下来,有些欣喜有些失望,看了看高良彬手中酒杯道:“多谢高公子。”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婵裳喝完了酒,把酒杯递过来,转身离开,本来光华四射的女子,突然有些黯然。

    芳裹儿脸色不太好,看了看高良彬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至少敢争一争。”

    高良彬道:“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你们也不怕吗?”

    芳裹儿被一言点醒,今天就算是高良彬大闹一场,以太守公子之贵,往后霓彩楼的好日子就不多了。

    秋文淑突然喝干了杯中酒道:“高良彬,你负人,我看不起你。”说完,竟拂袖而去。

    高良彬看着秋文淑离去,又看了看芳裹儿道:“多好的人,好一个忠直的读书人。”

    芳裹儿道:“他的忠直就像你的不修边幅,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高良彬道:“那你为什么不肯对他好一点?”

    芳裹儿道:“他,是个读书人。”

    高良彬道:“就这么简单,就因为他是个读书人?”

    芳裹儿道:“对,就这么简单,百无一用是书生。”

    高良彬道:“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本也不是个杀鸡的。你说他百无一用,我却看他前途无量。”

    芳裹儿道:“便是前途无量,更是无用。”

    高良彬不能理解这句话,却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并不是因为秋文淑穷,也不是因为他还没有功名。这其中的原因他猜不透,秋文淑也没有猜透。

    那边丝竹声起,可以听到有人唱歌,婉如灵雀,洞如天明。高良彬听了好久,用筷子击打着桌子,合着乐曲。良久之后,乐曲停下来,只听那边言笑晏晏。

    芳裹儿道:“卖笑,卖笑,哭着也要笑出来。”

    高良彬道:“对你来说最好的归宿是什么?”

    芳裹儿没想到高良彬会这样问,想了一下道:“有一屋遮风,有一斗不空,有一人不弃。”

    高良彬道:“受教了,我该走了。”

    芳裹儿道:“走了,就这么走了。”

    高良彬道:“帮我把这半坛酒送给婵裳姑娘,告诉他一句话,红尘之眷,终不过一场相逢,至于过后,如水则久,如酒则散。”

    芳裹儿虽不是什么读书人,却还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平淡如水才能长久,如酒醉人,不过一响贪欢罢了。身在风尘这些年了,该懂的她都已懂了。

    “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婵裳坐在那里,安静了很久的刘谨文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婵裳道:“谁?”

    刘谨文道:“你知道是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他出现之后,我来找你你要么说自己身体不适,要么就心不在焉。”

    婵裳看了看门外,双手背在后面洒脱得离去的高良彬道:“一个浪子吧!”

    刘谨文道:“在那夜之后,我也认为他不过是个江湖浪子,可是那夜之后,刘仲彦根本就没有计较过这件事。后来,家父听了这个名字,他告诫我,泽州不能得罪的人不多,从此之后高良彬算一个。”

    婵裳默然不语。

    刘谨文道:“那夜,他留了一首诗,或许算不得什么佳作,但是其含义却说尽了佳梦江风月背后的无奈。是个很特别的人,你会认为他算不上个才子,但是诸位批驳他的人却绝不会想到,他,是当朝天子门生,今科探花郎。”

    婵裳目光一闪,似乎有些难以相信,高良彬看起来不像是探花郎那样的人。

    刘谨文笑道:“连我都不想相信,可他真的是探花郎,而且他比状元和榜眼两个人加起来更加得陛下青睐。他来得太快了,消息还没有从京城传过来,那些进京赶考的人回来大肆宣扬,你就会听到一个叫高良彬的人,在御前伏虎,十日之中陛下单独召见六次。因御前伏虎触怒了陛下,所以,现在是个听用的官员,没有给实职。但是,他是实打实的五品,而且还有一个御前伏虎将军的荣誉。也就是说,那个胡闹的浪子,是一个当今天子觉得他轻浮放荡,让他回家修身养性的宠臣。一旦陛下召回,从此他就是平步青云了。”

    婵裳的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自己的出身配得上一个浪子,配不上一个前途无量的五品官员。就好像自己在泥土里,而对方却在云霄。

    婵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走的杨承文,她的心,很乱。

    芳裹儿拿着半坛酒放在桌子上道:“他走的时候告诉我,让我把半坛酒给你,并让我告诉你……,啊,你怎么了?”

    婵裳苦涩得挤出一丝笑容道:“他说什么?”

    芳裹儿看着她的眼睛道:“红尘之眷,终不过一场相逢,至于过后,如水则久,如酒则散!”

    婵裳看了看那酒坛,突然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道:“他真是算无遗策,他该是知道,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酒了。”

    芳裹儿大惊道:“妹妹,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婵裳抱起酒坛道:“他与我,就是一坛烈酒。”

    高良彬没有去追秋文淑,而是信步在街上走,刚才吃了一些东西,但是并没有吃饱。正琢磨要去找一些可口的素食带回去,这老娘最近老是吃素,真是难以琢磨。

    高良彬看到一家点心铺,刚要走过去,却看见一伙人跑了过去,像看什么稀奇一样。

    高良彬走了过去,踮起脚尖,只见里面一个一身面粉的男人,衣服倒是干净,只不过面粉太多,已看不清颜色。这人手里揉着一块面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来,乍然放手,这面团竟已经油光发亮,而且圆润如珠。

    这人不理会看客,继续揉面团,揉了一模一样的三块面团,突然讲另外两块随手一扔,扔进了旁边一个盂里面。然后将其中一个拿定,在手里挥舞一会,越拉越长,然后放下来,用刀切成小段,最后一个一个放进一个模子里面,再扣出来,最后装了满满一笼放在锅上面蒸。

    旁边一个老汉道:“看孙掌柜揉面,真如龙飞凤舞啊,这花点糕名噪一方,靠的便是孙掌柜不俗的技艺呀!”

    高良彬这才知道这东西叫做花点糕,而且是泽州很有名的吃食,这人技艺如何不做评价,光是这些来围观的人已经说明了他的技艺。这糕点能大受欢迎肯定有它的缘故,一般糕点馅好不好吃才是重点,而这花点糕,里面竟然没有馅,全是面粉,看来这其中门道也是极为深奥的。

    看了一会,高良彬想买一些回家了,却看到对面一个俊俏的公子站在对面东张西望,竟然是许久没有见过面的夏小茹。自从那日落水,夏小茹一改之前做法,很久不来打扰。

    夏小茹也看见了高良彬,点了点头便算打了招呼了。

    买好了花点糕,两个人一起穿过了长街来到江边。

    默不作声了很久,高良彬道:“夏姑娘,最近可好啊?”

    夏小茹道:“挺好的,吃的好,睡得也好。”

    高良彬道:“夏大哥临别言道不久要回乡祭拜,不知何时到来?”

    夏小茹道:“倒是没有稍书信回来,我和二哥也不知道,二哥进来军务繁忙,家中也只小妹一人而已。”

    高良彬道:“哦,泽州中原腹地,百年不起刀兵之地,这番繁忙起来,可是为了北边之事?”

    夏小茹道:“小妹不甚清楚,但二哥的确是正要征收一些新丁,北边之事更是不知,不过泽州水患愈演愈烈,要平水患的事情也是盛传已久。所以,到底是为北边出兵还是平水患,小妹的确不知。”

    高良彬道:“水患不过疥癣之痛,大军一到四散奔逃,若说惩戒那是可以的,可若说全灭,只怕难上加难。”

    夏小茹道:“高大哥明辨是非,那定然没错了。”

    高良彬道:“老娘时常提及,说你怎么竟不来家中了,今日见了,不如去家里用饭吧!一来,你我情同兄妹,从京城到泽州一直多有照拂。二来,老娘进来茹素,我这嘴里总是没味,若是你能去,总少不了一顿酒肉。”

    夏小茹闻道高良彬身上的酒气,虽然明知他说谎,却点了点头道:“是,进来家里俗事缠身,少了走动。那今日,我便叨扰一二了。”

    高良彬笑道:“那就走吧!”

    夏小茹点了点头,两人顺江走回高家去了。

    夏小茹为何不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高良彬从一开始就没有认为夏小茹会是个红颜知己,可夏小茹毕竟是情窦初开。夏小茹家里,从小到大都是一群习武的汉子,也看不起书生的惺惺作态。可是偏偏有那么一个人,有书生的才气,武功还很不错,重要的是洒脱不羁。所以,从一开始她没想和高良彬义结金兰。

    李妈妈方才被梁北川气的不轻,虽是个酒色之地,但是如果要轻视人家,人家也有火性呢!

    李妈妈道:“可以,如此良辰美景,我便让婵裳和裹儿来作陪,还望两位能够尽兴啊!”

    高良彬耐心非常好,看了看秋文淑道:“秋兄何必拘谨,我便不相信往日你来喝花酒都是这样的。”

    高良彬笑道:“好,冲你的嘴上功夫,我给你把这个酒壶打满呗!”

    李妈妈笑逐颜开道:“那倒是公子太客气了。”

    良辰美景说不上,李妈妈这么做完全是一时义愤,梁北川的意思明显是不让饮他的酒的时候近女色,李妈妈偏要让他们近女色。如果这二人一时糊涂,意动之下李妈妈自然不会便宜他们,但是让他们出丑,倒也容易得很。

    高良彬抬起头来,看了看芳裹儿和婵裳笑道:“幸何如之。”

    李妈妈欢天喜地的离开了,高良彬装了一壶酒,然后摇晃一下道:“三位,这个酒叫做回春蜜酿,以花蜜酿造,是酒中异类,入口生香,齿颊留香三日不绝。这种酒,不是一种痛饮,豪饮的酒。如果如喝水一般喝了,只怕品尝不到这人间至味。”

    秋文淑道:“这酒如此珍贵,定然是难得一见了。怎么能豪饮,只品尝其滋味,便已经奢侈了。”

    秋文淑道:“哪里哪里,我算不得喝花酒的,只是来看看而已。”

    高良彬道:“嘿嘿,你倒是个清者自清的人啊!芳裹儿姑娘,你信吗?”

    高良彬道:“说好的一杯,你拿了个酒壶来那还是一杯吗?”

    婵裳道:“我到底,该不该信呢?”

    李妈妈道:“高公子,这说好的酒呢,我已经等了这好些时候了?”

    芳裹儿和婵裳目睹一切,对于高良彬的智谋,都有一种佩服的感觉,只是芳裹儿认为秋文淑一介书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厮混,实在是不应该。

    高良彬向李妈妈道:“楼上临江的雅间能否借用一下?”

    李妈妈风尘中人,年近半百,也决计不是什么好心,如果这二人果真失态,只怕今日就丢脸了脸面了。

    桌子摆好,高良彬还抱着那坛回春蜜酿不肯放开,李妈妈一只拿着个装酒的酒器,站在那里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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