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庞令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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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该就是‘玉勒’所留,还用了一种‘真焰照形’的手法,专门隐藏字迹……” WWw.5Wx.ORG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隐性墨水,拙劣的马奎被陷害为峨眉峰时都有类似的桥段,可见泛用性之高。

    但实际上,古代也早有类似的方法。

    “呼延檀越请看。”

    当然实践起来没有这么神奇,莲心宝鉴里记录的秘术,就要复杂许多,取名“真焰照形”。

    其内不仅记录了详细的操作方法,还揭示了破绽。

    展昭先从纸张的厚度判断,这张纸并非随意找来书写,而是特制。

    即刻现形。

    不得不说,莲心宝鉴上记录的杂学确实有用。

    “白晓风?天下第一神偷!!”

    呼延灼华看了留言,自是惊住,又下意识地道:“商素问又是谁啊?好厉害的感觉!”

    庞令仪其实不太想将整条留言都展现出来,觉得白晓风会连累到商姐姐。

    毕竟这位天下第一神偷的所作所为,可是令不少权贵恨得牙痒痒。

    一旦知道两人的关系,那些人抓不到白晓风,可能会去寻商素问的麻烦。

    不过展昭认为,既然有此留言,就不必特意遮掩。

    如果留言是假,对方根本不是商素问的朋友,则必怀异心。

    庞令仪大可探明真相,为好友解忧。

    如果留言属实,既是挚友,何须多虑?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若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又有何资格与这等人物论交?

    庞令仪深以为然,此时十分坦诚地道:“商素问是我的江湖好友,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女神医。”

    “哦?果然是一位厉害的姐姐!”

    呼延灼华看着纸条,依旧觉得不敢相信:“玉勒那可怜的孩子,会是白晓风?这不可能吧!”

    “可怜?”

    庞令仪闻言眉头一动,顿时明白了什么,叹气道:“你是不是又收留什么卖身葬父、卖身救母的可怜人了?”

    “这次不一样!”

    呼延灼华脸孔瞬间涨红:“她父兄都是我大宋西军的兵丁,殉国后连下葬的钱财都没有,我如何能不收留?”

    “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啊!”

    庞令仪又叹了口长气:“罢了!就算她真的这么惨!那入呼延府也没多久吧,为何带她来赴宴呢?”

    呼延灼华开始结巴:“玉勒近几日念及父兄,十分伤心,连连哭泣……我便想要带她出来散散心……她很乖巧听话的……”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哭丧着脸道:“她是坏人么?是杀死你舅舅随从的凶手?”

    “你也不必伤心。”

    庞令仪道:“现在的关键是,我们并不能仅凭一张纸条,确定对方就是白晓风……”

    说罢看向展昭,露出征询之色。

    “只看这个手法,还真有可能是白晓风所留。”

    展昭缓缓道。

    关键在于香气。

    纸条上有着女神医的香露,不仅证明了与商素问的关系,更巧妙掩盖了别的气味。

    庞令仪冰雪聪明,都没能窥得纸张背后的秘密。

    他若是这段时间没有翻看《莲心宝鉴》,也不会想到真焰照形之法。

    如此机巧,确实不是一般贼人所用,十分符合白晓风传闻中的手段。

    每每偷盗重要宝物前,均下预告信。

    还故意留下破绽,只看对方能否发现。

    换成其余盗贼,生怕别人抓住自己呢,哪里会这么做?

    正因为这种游戏人间的态度,才会让不少江湖人觉得,这天下第一神偷是在耍乐子。

    再结合杀人现场那道鬼魅般的身影,如此轻功前所未见,如果是天下第一神偷,倒是不奇怪了。

    庞令仪信服师兄的判断,蹙起眉头:“如果真是白晓风,定尘是白晓风所杀了?”

    呼延灼华道:“之前从未听过这天下第一神偷杀人啊!”

    “只是不知,并非不是。”

    展昭道:“以白晓风神出鬼没的隐秘性,此人从未确定杀死过某人,每回都是盗走重宝后潇洒离去,至于幕后又做了那些事,暂且未知。”

    呼延灼华道:“现在白晓风留下纸条,承认身份,不就是承认了杀人?”

    “也不能断言。”

    展昭道:“两张纸条,一是‘夕颜非珍,定尘染尘’,一是‘恩将仇报,妄图擒我’,与定尘之死没有绝对的干系,就算此人从杀人现场逃离,也不一定真是杀人凶手。”

    有鉴于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展昭还真不觉得这就是对于昔颜花杀人案的承认。

    弄不好又是故意的误导。

    而且提及花,还有一个细节。

    展昭看向呼延灼华:“呼延檀越今晚见过定尘吧?”

    想到那位不久前还对过话的死者,呼延灼华抿了抿嘴,声音里并无寻常女子的畏惧:“是。”

    展昭也无质问之意,只是问了一个听上去挺古怪的问题:“当时定尘有说过,夕颜花的‘夕’字,是哪个‘夕’么?”

    呼延灼华一愣,想了想道:“当然是昔日的‘昔’的啊!”

    展昭颔首:“若按罗施主所言的返老还春,‘昔颜’之意,应是昔日的容颜。”

    “可纸条上,分明写的是‘夕颜’!”

    “夕,莫也,从月半见!夕阳夕照是黄昏,朝夕相处是夜晚,岁夕是年末,夕有时光流逝之意!”

    “若此花真实的名字叫‘夕颜’,那含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呼延灼华一惊,庞令仪也大感渗人,喃喃低语:“夕颜夕颜,不仅无法恢复昔日的容貌,还如夕阳西下,最后的时光么?”

    “所以白晓风是要阻止我们上当!”

    呼延灼华终于长舒一口气:“我就觉得玉勒不是坏人……”

    旁边的婢女弦歌则吓懵了,没想到这几日居然和天下第一神偷朝夕相处,回去后老爷可不得发飙?

    眼见呼延灼华的情绪变得稳定,展昭对着庞令仪使了个眼色,合掌一礼:“贫僧为捉凶而来,冒昧之处,还望诸位见谅,告辞了!”

    说罢,大袖飘飘,朝外走去。

    庞令仪心领神会,等到这位离开,闺房中只有女子,上前开始安慰:“灼华你心地善良,自是信她,可这种行走天下的江湖人,心思实在难料……你能把玉勒在呼延府上的事情告诉我么,我也不是要对她如何,只是防范一二罢了!”

    “好吧!”

    呼延灼华想了想,对着贴身婢女道:“弦歌你在外守着。”

    婢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眼见再无旁人,呼延灼华坐下,突然眉飞色舞起来:“你和戒色大师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早就相识啊?”

    庞令仪对于她的转折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把话题转回来:“我们先说玉勒的事情。”

    呼延灼华把嘴一鼓:“你不说,我就不告诉你玉勒的事情!”

    庞令仪眸子转了转:“我此前根本不认识戒色大师,今日寿宴第一次见到这位高僧。”

    “是么?”

    呼延灼华半信半疑:“我听攸宁说,你最近频频去大相国寺上香,不是为了和戒色大师相会?”

    ‘我也想的,爹娘看得紧,找不到机会……’

    庞令仪淡然摇头:“我在大相国寺中,没见过戒色大师。”

    句句实话。

    “这样啊?”

    呼延灼华眼中光彩微黯:“我原本还以为你们如话本上那样,两情相悦,私定终生,抛却俗礼,成就一段佳话呢!”

    “话本岂能当真?”

    庞令仪失笑,突然又沉默下去。

    呼延灼华同样喃喃低语:“我的年岁快到了,家中已经有意择婿,也不知将来会与怎样的人共度一生,若是不合心意,来日会不会变成深闺怨妇,在这夜半三更,捡拾些陈年旧梦,蘸着眼泪下酒?”

    庞令仪继续默然。

    她今年十五,年纪还小,两三年内不用操心婚事,但也总有这么一天的。

    到那个时候,她能抛却俗礼,嫁给自己如意的人么?

    片刻的安静后,庞令仪深吸一口气,再度把话题转回:“灼华,现在你该告诉我玉勒的事情了吧?”

    两盏茶的时间后。

    庞令仪离开漱玉轩,毋须寻找,展昭飘然而至。

    她看了看师兄,开始讲述刚刚获得的情报:“‘玉勒’在呼延府上一共待了十三天,短短时间内,就取得了上下信任,只可惜相处中并未暴露出什么线索,仅仅是编了一个阵亡将士亲眷的故事。”

    展昭问道:“近来国朝有战事么?如何就有阵亡的将士了?”

    “有的。”

    庞令仪解释道:“我朝与辽国虽然定盟罢战,但西北与党项人又有争端,边地摩擦不断,自然也有军中将士阵亡。”

    “‘玉勒’就说她的父兄便是不幸牺牲在西北边地,呼延家本就有子弟在西军中任职,当然觉得亲近,也愿意收留这些士卒亲眷。”

    展昭道:“那她是否说着一口西北当地的方言土话?”

    庞令仪还真问了:“是。”

    展昭道:“是否在生活习惯上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是。”

    庞令仪颔首:“能入呼延府为婢女,也不全是灼华作主,府上老管事也看过,都觉得没问题,这才信她。”

    展昭又道:“呼延府可有宝物失窃?”

    庞令仪苦笑:“这得等明天灼华回府后再查看了。”

    换成旁人知道天下第一神偷在自家里待了十多天,恐怕第一时间就要回家看看丢什么宝贝没。

    尤其是那曾经撑起半边天的御赐神鞭。

    结果呼延灼华跟庞令仪说完后,就躺下睡觉了,出门时里面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了。

    也是心大。

    展昭稍加沉吟,缓缓地道:“不久前,六扇门收到了一封预告,白晓风扬言要偷大相国寺的佛兵‘杀生戒’。”

    “竟有此事?这就难怪天下第一神偷,会在此时出现在京师了!”

    庞令仪还真不知这件事,闻言先是恍然,却又感到奇怪:“白晓风要偷‘杀生戒’的话,入呼延府作甚?她们家都不去大相国寺的。”

    方才呼延灼华说,从王小娘子王攸宁那边,得知庞令仪近来常去大相国寺上香,而非她自己亲眼见得。

    那是因为呼延家就不信佛,除了必要的节庆外,并不去寺院进香参拜。

    白晓风就算要找跳板,接近目标杀生戒,也不该选呼延家。

    “这确实古怪。”

    想要模仿一个西北将士亲眷,并不是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虚构一段经历那么简单。

    无论是乡土方言,还是肢体习惯,都有要求。

    不然呼延家也不是随便相信人的。

    白晓风至少得经过一番准备,才能打入呼延府内部。

    然后就为了夕颜花,把这个身份直接舍弃了?

    ‘难道说……’

    庞令仪百思不得其解,展昭沉吟片刻,脑海中倒是浮现出一个猜测,马上道:“师妹,你能否请一位画师,根据呼延娘子和她身边其余婢女的讲述,将‘玉勒’的容貌描绘下来,以作留存?”

    庞令仪应下:“我明日就办,师兄还有别的吩咐么?”

    “没有了。”

    展昭抬首望月,再听远处更声:“露重更深,今夜都累了,师妹去休息吧。”

    “好。”

    目送着展昭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庞令仪想到今夜两人同住一府,凶杀案带来的冲击完全逝去,剩下的只有一抹安宁。

    庞府发生凶案是不幸,万幸的是有师兄在。

    一夜未过,案情就逐渐清晰起来。

    再想到呼延灼华之前抛出的问题,她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声音轻却铿然:“我可不做那深闺里的怨妇,待得凋零时再回想昔颜美好,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掌握自己的姻缘!”

    待得看清楚是展昭和庞令仪,宛如双璧,拔武器的手停下了,眼神里反倒充盈起了好奇。

    她们方才也谈论起这位俊美如画的高僧,但终究只是嘴上说说,过过瘾而已。

    庞令仪顾不得对方眼中的八卦,立刻把她拉了进来:“你那个婢女‘玉勒’,是何来历?”

    原理很简单,就是有机酸反应,用柑橘汁即柠檬酸、醋即乙酸、米汤即淀粉,都可以办到。

    因为酸性物质会轻微腐蚀纸张纤维,加热后,被腐蚀部分炭化速度更快,就会显现出棕褐色的字迹,所以用特制的醋书写密信的方法,古人早就运用。

    这位好姐妹不会真的下手了吧?

    哇!

    再从气味分辨出,不仅有写字的墨香,被庞令仪认为是商素问所用的香露,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

    于是用火烧烤。

    “玉勒?”

    呼延灼华一愣:“问她作甚?”

    商素问友,白晓风留。

    展昭直接将手中两张字迹一致的纸条递过去。

    第一张留下的纸条也烧出了字迹,依旧是相同的八个字。

    “谁!!”

    当呼延灼华带着婢女弦歌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就见到两个人正在外室的桌前,马上摸向腰间的九节铁鞭。

    好大胆!

    “灼华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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