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凌曙，你考得怎么样啊？”方学诚掺和完别人的议论，又跑到凌曙跟前打听：“那五道大题，都答出来了吗？” ＷＷw．5Ｗx.ＯRG
“嗯。”
“啊？你都看了啊。”方学诚吃惊不小，但却不算意外，凌曙原本就是非人的存在，这样想着，方学诚连忙转头寻找安慰：“舒呆子呢？你呢？答得怎么样？”
“可不是，居然是《贞观政要》占了大头，我都没仔细背过。”
舒鸿靖摇摇头，不置可否，见凌曙已经拎着东西出门了，急忙提着东西追上去。
“哎？你们等等我啊。我请你们吃饭，天香楼。”方学诚这话一出，舒鸿靖猛停下了脚步，凌曙在前也慢慢放慢了步伐，两人齐转过头看向方学诚，方学诚登时一愣，叶枚，还以为大家都忘了。
舒鸿靖登时红了眼眶，方学诚低着头不说话，凌曙轻吐了一口气，说道：“走吧，许久没去了，也不知道味道变没变。”
“下午得武考呢，喝多了可会手颤拉不开弓的。”方学诚瞪大了眼，这话舒鸿靖提出来他都相信，可居然是凌曙，他实在意外。
“伙计，来一坛梨花醉。”舒鸿靖淡定地举手喊人，满桌只剩下方学诚一个好孩子了。
“好嘞。”伙计爽利的声音随即应和，甩着抹布，“咚咚咚”麻溜地跑下了楼。
“谁要的酒啊？”
“我。”舒鸿靖背身招了招手，待有人走到身侧，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却是左冲左先生！三人都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问好：“左先生好。”
“喝酒啊？”左冲晃着手里的酒坛，似笑非笑：“下午的武考看样子是十拿九稳了。”
“左先生，我们……”方学诚挠着头，感觉应该说点什么，可又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左冲看了看这几个孩子，拉开张空椅子坐了下来，笑道：“位置选得不错啊，外头就是街，热闹。”说着，拿起酒杯敲了敲桌子：“怎么着？等我给你们倒酒？”
“不不不，学生给先生倒。”方学诚立马活络起来，提着酒坛给左冲满倒了一杯。
“哎哎哎……”左冲不高兴地看了眼方学诚：“别光给我倒啊，酒坛放回去干嘛？来来来，每个人都倒上。
“我们……”方学诚很为难地看了眼凌曙，左冲却道：“你看他俩干嘛？快倒啊。天香楼的酒不错，都尝尝。”说着，左冲一抬手，快酒下肚，酒杯空了。
和左先生在一块喝酒是个什么感觉？八个字足以形容——兢兢战战，如履薄冰。
左冲笑看着这几个半大的孩子，摇了摇头，年轻人就该朝气蓬勃，没事喝什么闷酒伤春悲秋啊。
“真好啊。”左冲突然哈哈大笑，惹得众人一愣。
“是啊，真好，真好。”方学诚笑哈哈地最先附和。
“呵！听听这话！”薛珂冷哼一声，一拳猛地打在桌面上，转头揪住凌飞的衣领，怒视道：“凌飞，渤海上的船老大，说这话你都不觉得害臊吗？！他第闵言多大，你多大，本官这么多年的生意交给你，难道是看错了人吗？同样都是靠海吃饭的人，难道你就比他第闵言少了一个脑子不成？！”
“我……”凌飞一头磕在地上：“请大人再……”
叶枚的离开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叶氏灭门也只是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切的一切都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最后一问没什么把握，好像是答成汉景帝的德政了。其它的，还好。”
“啊？”方学诚眉头紧锁，感觉大事不好：“这卷子简单吗？怎么连你都会答，这不合理啊。刚刚那几个都说难呢。”
“没有下一次。”薛珂长吸一口气，无视凌飞惊诧的目光，甩袍坐了下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官属下的水军总督。第闵言，本官是真的不想再听见这个名字了。”
“我……属下明白了。”凌飞心猛地一跳，峰回路转。他知道薛珂脱离朝廷管制之后，一定会新制军队，但水军总督的位置，他是真的没有想过。一是自己三番五次地栽在第闵言手里，其次自己根本不是官场中人。
仍旧是点了满满当当的菜，却只坐了三个人，彼此相对，亦是默然无语。
“喝酒吧。”凌曙猛一抬头：“听说天香楼的梨花醉味道还不错。”
集翰书院内静谧无声，董先生监考在前，数十学子各就各位，正一丝不苟地答题。待日当中，铃声急响，董先生一惊之下睁眼，哎呦，差点睡着了，只得掩饰地咳嗽两声，随后站起，沙哑着嗓子喊道：“收卷。”
“今日的题目难了。”
学子们议论纷纷，凌曙收拾着文具，一言不发。
“没背过？呵呵，我都没看全过。”
……
而此时，恍然大悟的不止潘驯礼一个。元府大宅中，薛珂对着凌飞大发雷霆：“那么多的人，居然还是让潘驯礼跑了？！我真要怀疑，你凌飞和他第闵言是不是一伙的！”
“大人恕罪。第闵言此人太过狡诈，我原先是想把他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的，谁知他佯装喝醉，还偷偷给我下药。我一时大意，中了他的诡计，之后他把船底凿破，避开守卫从水里逃脱。”丈八的汉子跪在地上，神情懊恼地连连捶地：“在大人的手下去抓潘驯礼的时候，第闵言又派人使火箭射船，住船起火，我也差点葬身火海啊。”凌飞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散发着焚烧后的焦味，胳膊、额头也有轻微的伤痕。
“第闵言和叶其骧不一样。叶其骧有权无势，一旦妄动我们就可以找借口杀了。但第闵言，他是狡兔三窟，又在海上，手底下有多少人，我们不知道，但武器方面，五千架连珠弩是没跑的。他又与叶其骧勾结了许久，实是大患。”薛珂抬眼看着凌飞，道：“我不指望你能把铁云坞一锅端，但一旦第闵言踏入近海，我要叫他有去无回！”
“是！属下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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