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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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胡青枫在江明面前依旧不敢造次,恭恭敬敬说道:“见过江老,实不相瞒,您手里拎的,是我养的孽畜,您也知道,近日学宫里琐事太多,忙得我等焦头烂额,这才疏忽大意,被这孽畜跑了出来。我知道这畜生贪嘴,希望没创什么祸。若是给江老带来什么损失,晚辈在此赔礼道歉,它对于我来讲意义非凡,还望江老归还于我。” WWw.5Wx.ORG

    江明脸色陡然变黑,“你知道我好说话,所以愿意跟我讲道理,但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到了你这儿如何就成了毫不知情?所以少废话,我十条锦鲤换你刚到手的戒指,拿出来赶紧滚蛋。”

    胡清枫沉默了一会儿,将一枚戒指从手指上褪下,丢给江明,江明将奄奄一息的大鲵丢向胡青枫。胡青枫向江明作揖,后撤几步之后拎着大鲵飘然而去。

    白蝉想说不用,突然发现口不能言,一道缄口符在白蝉身上应效,白蝉只得收起鱼线,乖巧坐好,对着桌上的烧鸡发呆。

    用剑仙一甲子剑道领悟换一只天下有数的指环洞天,胡清枫不觉得亏,江明也不觉得亏。

    胡青枫回到住处,细致给大鲵疗伤,大鲵无大碍后,胡青枫咬牙切齿将之丢进一大缸里,合上盖子,先饿它十天半月叫它长些记性,大鲵要是不贪嘴,胡清枫大可在日后主动拎大鲵来赔礼道歉,那时何必搭进去一个洞天呢,那怎么着也是一个洞天啊!胡青枫转而又一脸兴奋,他手心浮现出一个铃铛,他看着铃铛,盘算着等这一阵子忙完,他将大鲵消化的剑气融到铃铛中,到时候,这铃铛可就能杀人于无形了。

    江明池塘边洗了洗手,拿起那枚戒指把玩了一下,戒指没设禁制,江明神识进入指环“环境”洞天里看了一遭,退出神识后随手将戒指丢给白蝉,说道:“送你了。”

    白蝉脑袋有点乱,也不着急将指环收下,只期望父母来时父母能为他定夺。

    这时有人送来了吃食,江明叫白蝉落座,师徒俩共进了一顿午餐。吃完饭江明要去演武场指导弟子修行,白蝉待在竹楼,心烦意乱。白蝉不得不拿出刻刀跟鹅卵石,慢慢雕琢起来,这是他收心静心的最好方法。

    白洵一家乘坐大鹏鸟飞来银雀山,千里路途老马要走五六天,大鹏鸟仅花了两个时辰。大鹏鸟落在北面一处烽火台上,白洵一家领了一只令牌,被准许进山。

    按照令牌指使,白洵一家来到江明的竹楼,白洵在楼上远远便瞧见家人,赶忙招呼他们上来。白鹭最为兴奋,挣脱开父母,撒丫子朝哥哥跑来,好像兄妹俩真有一年没见了一样。

    白鹭跑上竹楼,一头撞进哥哥怀里,差些给白蝉撞倒了。

    “哎哟,这才几天没见,白鹭好像又长高了。”白蝉朝妹妹说道。

    白鹭则看到白蝉气色不好,急切朝身后的父母喊道:“爹,哥哥好像生病了,得给他抓药。”

    白蝉欣慰道:“哈哈哈,白鹭可真疼人。”

    白洵赶到儿子身侧,替白蝉把了把脉,眉头紧锁,平日温煦的汉子隐约升起一股怒气。白蝉母亲凌霜见状也探查了下儿子身体,浑身升腾起杀气。

    白蝉赶紧出言提醒:“您二位先冷静下!”

    白鹭感受到气氛凝重,有些紧张道:“怎么了,哥哥怎么了?”

    白蝉赶紧摸了摸白鹭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哥哥的身体是出了些状况,只是与别人不同而已,不打紧,放心吧。”

    白鹭仍旧有些担心。白洵夫妇有些惭愧,还需要自家儿子提醒冷静。随后白蝉跟父母说了下什么情况,同时说了下自己先生江明是什么人。

    江明拿捏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待一家人寒暄沟通完,他才珊珊来迟。白洵让白蝉带妹妹先出去玩,回头再商议。

    白洵神情异常冷冽,率先问罪道:“敢问江老,吾儿的萤火何至于此?”

    江明注视白洵夫妻两人,回道:“前日白蝉修习完《太阳经》后,他那原本就独特的萤火失控,开始在白蝉丹田兴风作浪,我见状起先打算将他的萤火逼停,万事大吉。可我注意到他的萤火异常厚重,仿佛他打娘胎里就开始修行了一样。而且他的萤火并不待见太阳精气,好比是一摊热油中掺入水那样反应激烈。但我捕捉到一个细节,这些太阳精气跟他的萤火在掣肘时又相互融合,转变成无色的萤火。我见着这无色的萤火更为霸道,不过这无色的萤火却可吸纳天地灵气,而不是单纯地日月精华,这着实令我大开眼界。设想白蝉到破茧境,萤火离体加持宝剑,以他这前无古人的萤火,岂不无敌了?”

    凌霜面若寒霜道:“所以你就擅作主张给白蝉的萤火灌注太阳精气,让他的萤火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简直岂有此理,你说得轻巧,照此现状,我儿子可还能活到破茧境?”

    江明说道:“事到如今我不想辩解,确实是我先斩后奏了。我愿破例收白蝉作为我关门弟子,倾尽我所能培育白蝉,哪怕拿天材地宝填,我也要给白蝉填出一片天地。”

    白洵夫妻二人杀气腾腾,白洵冷哼道:“呵,你哪儿来的自信保证吾儿能安然无恙?”

    江明看着桌上震颤的茶水,有些心虚。

    “哪怕我不做此举,白蝉要走的路也不会轻松,谁都没有万全之策,但我保证我会竭尽所能护你们儿子周全。甚至现在,我大可让你们先消消气。”江明将白蝉没敢收下的戒指抓来,“这只戒指蕴含洞天‘环境’,我们进里面比划两下?”

    凌霜抬了抬袖口,冷言道:“请。”

    三人身影就此消失在竹楼里。

    两刻钟后,竹楼里倏忽又凭空出现三人,皆显狼狈。

    江明摸了摸自己老脸上的淤青,扶着腰缓缓坐下道:“厉害的,厉害的。”

    白洵夫妇哪里能从一名剑仙手里讨到便宜,两人喘着粗气,怒气未消反增。安定了一会儿,白洵说道:“对我家而言,平凡即平安,所以我家不像别家望子成龙。但孩子要强,我们也不能拦着。事已至此再闹也于事无补,请求先生能跟我们商定一下小儿接下来修行的事情。”

    江明一拍大腿道:“好。首先我觉得白蝉在萤火境不能先开脉,而是先点通穴窍……”

    谈至后来,双方意见统一,也都看得出来彼此确实对白蝉修行很上心,态势渐渐缓和起来,到最后交谈就有说有笑了。

    双方谈拢好白蝉的修行方向后,白洵道:“先生别收白蝉做关门弟子了,非我们不识抬举,我们不想让他太瞩目。”

    江明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道:“夫妻俩修为如此惊艳,却声名不显,用脚趾头也想得出为什么。恩怨情仇老夫见多了,无趣得很,我无心掺和。也罢,刚好我也不用破戒。不过作为我擅作主张的补偿,我会不露声色地倾力栽培你家宝贝儿子好吧。”

    “先前言辞语气却是不妥,也望江老理解,日后小儿学有所成,必不忘江老恩德,晚辈告辞。”白洵向江明抱拳,与凌霜一同退出竹楼。

    “且慢,这枚戒指于我也无用,送给白蝉吧。”江明朝白洵夫妇说道。

    白洵转身,接过那枚戒指,问道:“这枚戒指怎么在江老手里?”

    “前不久山里一名供奉外出清剿邪修得来的,正巧他欠我东西,我就跟他换来了。这戒指名声是不好,但确实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白夫人阵法造诣如此深厚,想必给这戒指改头换面不难,而且没人知道我把戒指送白蝉了,所以戒指不会给白蝉带来麻烦。”江明说道。

    “那谢过江老,我便替小儿收下了。”白洵说道。

    江明目送白洵夫妇离开,站定良久,咕囔一句:“老子堂堂一剑仙,何时这般窝囊过。”

    白蝉觉得父母跟先生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便带着妹妹随便逛了逛,最后还带小姑娘走去他的演武场,白蝉瞧着正在操练的同学有些羡慕,自己恐怕现在连剑都举不动。演武场的人停下手中动作,朝白蝉这儿聚拢过来,唐知之过来问道:“你那天是怎么了?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是?”

    白蝉回道:“丹田出了些问题,还挺严重的。这个是我亲妹妹,白鹭,跟哥哥姐姐们打个招呼。”

    白鹭躲在白蝉身后,一手抓着白蝉袖口,见着这么多生人有些拘束,完全没有平日里胡闹撒泼的影子。

    正当一群人要蜂拥而上的时候,白蝉的令牌上亮了起来,父母好像谈完了。白蝉赶紧带着妹妹朝江明的竹楼走,身后的同窗看得出,白蝉步履有些沉重。

    白洵跟白蝉坐在竹林的长椅上,细说了之后的修行注意事项,凌霜在戒指上布了几道禁制,将戒指送给白蝉,白蝉将戒指戴到左手食指上。到最后白蝉又要面临一次分别,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就平淡多了了,连白鹭也没哭闹,他们一家人知道,谁也不轻松,都是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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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蝉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啃起了鸡腿。这时正在钓鱼的江明起杆,钩上空空如也,江明叹了口气。

    白蝉好奇问道:“先生是在钓什么鱼?”

    金丝线瞬时紧绷,发出咯吱声响,鱼儿上钩了。叔叔白原送白蝉这条项链时告诉他哪怕钓鲸都没问题,白蝉还是第一次见力气这么大的鱼,能让这蛛丝哀嚎。

    大鲵吃了江明十条锦鲤,十条锦鲤吃了江明一甲子的剑气,胡青枫作为大鲵的本命契主,所以胡清枫得到了一名剑仙一甲子的剑道领悟。不过胡清枫送出的戒指同样来头不小,甚至可以说是臭名昭著。

    前不久山门外出清剿邪修,胡清枫参与其中,他斩杀了一名大邪修,这戒指便成了他的战利品。这戒指比那邪修有名,名为“环境”,内蕴含一个微小环状洞天,已经存世不知多少年,期间也不知辗转多少人手,江湖传闻它藏有一个惊天大秘,它也因此掀起了无数次腥风血雨,可到头来从未有人在戒指上发现秘密,后世人又说这太过荒唐,这些血债的起源是因为当时戒指主人的仇家造的谣。再后来,因为它背负了太多血债,正派人士都不待见它,生怕惹来灾祸。然而邪修却对它喜爱有加,皆想将它收入囊中,正道人士乐见成此,便开始鼓吹戒指沾染太多鲜血,对邪修们修行大有裨益,旨在叫这些邪门歪道狗咬狗,好过正派人士费力不讨好的清剿。

    江明回道:“我在钓一只大鲵,这池塘下连着暗河,它从里边出来吃掉了我养的十尾锦鲤,简直岂有此理。”

    白蝉来了兴致,解下胸前的项链,心念一动,将之拉成细不可见的鱼线,递给江明,说道:“先生,试试我这个。”

    白蝉头摆得像只拨浪鼓,因为缄默符的关系,他尚且不能言语。江明打了个响指,白蝉才能说话:“使不得先生,我见刚才的大侠很为难,想来很贵重,我可受不起。”

    江明坦言道:“这个戒指珍稀倒是珍稀,可名声不好,反而会给你制造麻烦,不过我对你期望很高,你应该能胜任做它的主人。还有一件事,你现在丹田的惨淡境况,我拖不了干系,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为这个戒指是为师给你的补偿。”

    江明可没有遛鱼的兴致,冷哼一声,脚一跺,竹楼随之一颤,用力一扯,一只大鲵被拉出池塘,任它如何不凡,都无可能跟一名剑仙角力。金丝缩线,江明滴溜着大鲵放到面前,白蝉头一次见,他看大鲵约莫有两尺长,长得像只黏糊糊的蜥蜴,又像是只长了腿的鲶鱼,这会儿它还口鼻冒血,白蝉对它观感不佳。

    江明心情大好道:“你这鱼线还真是好东西,放进水里就好像消失了一样,难怪能骗到它,等我收拾下它,咱们烤了吃。”

    胡大侠名为胡青枫,瞧上去是不惑的年纪,实则已逾百岁,论辈分他依旧比江明小得多,但已经贵为山上的供奉,人人皆知其野心不小。

    江明拎着大鲵,一手握一把匕首,准备将大鲵开膛破肚,只听远处天边传来一句话,“刀下留情!”这四字如同黄钟大吕在白蝉心田炸响。江明冷笑,手里动作并未因此凝滞。天边一道身影陡然变大,急速飞掠至竹楼下,引来大风呼啸。

    江明转过身来,平静瞧着眼前的中年人,笑眯眯说道:“胡大侠大驾光临,还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不知何事令吴大侠如此急切?”

    白蝉看了看天色,烈日当头,正是弟子们吃饭的时间。白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昏厥过去的,而且还睡了这么久。这时白蝉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江明听在耳里,便将矮桌上的一只烧鸡撕下一只鸡腿丢给了白蝉。白蝉接过,但有些拘谨。

    “先垫下肚子,我叫人送些饭来,你哪儿也别去,静等你父母来就好了。回头我去演武场给其余小鬼布置好任务就回来。”

    江明眼前一亮,接过白蝉的鱼线,一头系在竹竿上,一头系上钩,将剩余的烧鸡整个儿挂到钩上,丢进池塘。白蝉才知道,原来自己吃的是鱼饵。

    放下鱼线小会儿,池塘里冒出几个气泡,江明嘴角微浮,猛然向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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