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我是谁。”他话刚一落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身风声,带着种暖暖的香气,一双滑腻的小手蒙上了他的眼睛。
“阿喻,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到呢,没想到你今晚就来了。真是的,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四处乱跑,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也不怕遇到坏人。”当她的手蒙上他的眼时,史书才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翘了起来,不过张口的话还是唠唠叨叨的没半点好。
“好啦好啦,再念下去你都变成我爹了!”余言喻满意的放下手,在他脸上捏捏掐掐,“我来看你,你都不知道夸我几句,只知道念叨着坏人。坏人,遇到坏人很可怕吗?顶多不过劫财劫色的小毛贼,遇到我是他们害怕才对吧……”
“我这些天挑出的那些个人,你们都给我留意好了,不能伤者不能怠慢着,最好,能找个地方先把他们安顿下来。”史书才心事重重的跟郑阙叮嘱道,正说话呢,说着说着却没了声。郑阙在前面听的纳闷,转头一看,才发现史书才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步子,正朝着一棵树顶望着。
余言喻向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史书才猛然听到她的话,被惊的手一抖,连端着的蜡烛都爹到了脚下,室内一下子便的一片黑暗。
“别急着点灯嘛,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不是跑来跟我私奔的。”史书才蹲下去捡蜡烛,手正在地上乱摸,谁知道余言喻也蹲了下去,黑暗中摸到他的手不放开,非要逼着他承认他是来跟她“私奔”的。
“女孩子家总把这些话挂在嘴上,你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三分头疼三分无奈三分甜蜜,还夹杂着一分的不好意思,史书才蹲在那里跟着余言喻手缠着手,教训的话听起来那么的不理直气壮。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呵呵的涎笑声,真是像足了地痞无赖,很难想象是个妙龄少女可以发出来的。史书才又是无奈又是伤脑筋,只能拼命把她推开,“别闹了,我要找蜡烛。” WWw.5Wx.ORG
“真是个木头。”她的言语中显而易见的表达了对他没有饿虎扑食的扑上来的遗憾之情,不过还是很快把蜡烛递给了他。实际上她早就找到了,只是一直握在手里没还给他。
“你这么大半夜的跑来,”当重新点燃蜡烛之后,史书才有些耳朵发红的站起来,正想一本正经的问她来意,却没想到她乱没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冲他伸手,“我饿了,弄点吃的来吧。”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去给你端饭。”她这模样分别就是知道他一问完正事就会催她离开,所以就顾左右言他的扯其他小事。可是他就算知道她在消磨时间也不得不陪她玩下去,毕竟城里离这里不近,她向来又饿得快,万一真饿了怎么办。
史书才刚才回来的时候,就在树丛上看到她略过的身影,所以一到家就让郑阙去看看有没有吃的,这会儿准备的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到了厨房,看到郑阙正让人准备了几个小菜,熟肉熏鸡以及瓜果都有些,就是没有主食。史书才想了想,看到瓦罐里还有半罐鸡汤,索性在周围的瞠目结舌中亲手擀了点面条,下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面,然后并着那些东西一起端到了自己屋里。
恐怕,从今以后自己就要落一个大肚汉的名声了。想想厨房里那些人惊愕的眼神,再看看在自己面前吃的正香的人,史书才甜蜜的苦笑了一个。
“还是你煮的面最好吃,余伯都做不出这个味儿。”余言喻幸福的喝完最后一口面汤,然后舒服的躺在那里满足的大着饱嗝。
“好了,吃饱喝足,该说正事了吧。我给你的信你看懂了没有?”史书才收拾了碗筷,暂且放到一边,然后终于开始说正事。
“不就是要我不要回宫里嘛,说的我好像多喜欢那里一样。”余言喻很不情愿的站起来伸个懒腰,然后扭头问他,“不过为什么呢?如果我不回去就看不到你了啊。”
“因为没那个必要了。之前你进宫是为了离我近点嘛,可是我现在出来,你在留在那里不是就没意思了。而且,等我办完这件事,我就跟你,跟你,”虽然觉得这话很不好说出口,不过想了想,史书才还是鼓起勇气说起那句话,“那个,我们就私奔了吧。”
“又看?你天天逛的也不觉得厌烦?”郑阙出去逛逛两个字,下意识的就哀声叹气了起来。他还以为出宫有多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在等着自己的,谁想到史书才是这么一个温吞的人,看着他去了皇庄几回,对着那些个跋扈的管事公公们连大声都没有大声过,真不知道这么呆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史书才看着郑阙这幅抱怨的样子就觉得有趣,当初认识他还是一副打碎牙往肚里吞的硬汉形象,谁知道熟识了之后,才发现这少年是即啰嗦又婆妈还孩子气,更兼着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份花,跟他的外表真是有天差地别的区别。如今见到他一脸的哀怨,史书才不禁笑了出来,一本正经的故意气他,“不烦,这才看了几天,我估计我还要在这儿看上半年呢。如果你觉得后悔,那我写信调你回宫里可好?”
他们例行的在外面逛了一遭,史书才又跑到村子里隐姓埋名的跟那些农人们混了好久,听他们说了些田地农庄的事,又逗着小孩子们玩了一圈,等折返回来的时候,月儿已经爬上了柳梢头。
“就你厉害。”史书才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即便是知道她艺高人胆大,可还是架不住他对她的担心,“我这一出来没一年半月的回不去,你要看我早晚都可以,何必急在一时。”
“谁叫你只给我了两个字!我猜不出那两个字的意思,睡觉都睡不安稳,只能来找你问个清楚了。”余言喻松了手,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背后往前面走,“你这次怎么出来这么久,难道说,你是来跟我私奔的?”
“不不不,我才不要回宫。既然说了跟你,别说是在那田坎上走几遭,就是下地种田也使得。但凡你有所吩咐,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郑阙跟史书才相处久了,知道这位殿下没有脾气架子,因此也能跟他开得起玩笑。不过他听到史书才想要把他送回去,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紧。面子什么的不用说了,主要还是在宫中整天除了守门巡逻之外也没什么差事,但凡等出彩的工作都被有门道的抢去了,自己若真呆在那里,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出头。出来虽然辛苦,但他相信这位殿下的本事,定能做出一番事业,自己跟着他绝对亏不了。
其实抱着这份想法的不止是他,跟来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敢说你心里一点都不想?”余言喻向来是给她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蹬鼻涕上脸。一听出他话里的宠溺,当下就得寸进尺的往他身边凑。
“你,你别凑的那么近。”黑暗中看不到人的脸,可身体的其他部位感觉的会清楚。感觉到她凑在耳边的温暖,和那散发着浅浅香气的躯体时,他怎么能说不想呢。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每次都被她调戏,真是,夫纲不振啊!
“这乡下晚上不比宫里,黑灯瞎火的又没个照亮,您明儿个可不能磨那么晚了,要不然这安全问题我可负责不了。”郑阙提着个灯笼走在前面,对史书才絮絮叨叨的说。
“我知道了。”史书才应了一声,心里还在琢磨下午遇到的那个老手艺人的事儿。就是为了找那个老人家的住处,他们才磨蹭了这么晚。
“哦,好。”郑阙应了一声,不疑有他的把灯笼递给了他,史书才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这才提着灯笼慢悠悠的进了屋子,点亮了蜡烛,吹熄灯笼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后,看着空荡荡的室内喊了声,“出来吧。”
“怎么了?”郑阙站住脚,也好奇的往上望,可除了尖尖的树梢外没看到其他什么。
“没什么,眼花了而已。”史书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前走,不过这次的步伐可快了许多。等他们回到了住处,郑阙提着灯笼往屋里走,却被史书才要过了灯笼,“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热热给我送来。”
自从皇帝下令给让史书才管理皇家作坊之后,并没有给他多少帮助,只是让他自己挑拣了一些人作为佐助。史书才根基未稳,又不识什么人,自然先是挑选了郑阙,而后又让他在御林卫挑选一些不受重视的子弟。这勋贵之家的倾轧远比想象中的激烈,这些人要上不上的,正缺的就是个机会,如果能把他们用的好,定能成为一大助力。
史书才到了皇庄之后,并不声张,甚至还特意隐匿行踪租了某家庄户人家的闲房子作为落脚点,一行二十多人暂且居住于此,每天就是看看记录,跟着附近的老农聊聊天,又走访了远近各个作坊,了解其产出于收入,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把那些鼓着口劲儿来大干一场的年轻人们憋的不轻。
“我就怕你们看错了人。”史书才走在田坎上,看着近处的田地和稍远一点的农庄,幽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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