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伏虎不成被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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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那句不得好死声音太大,直接惊动了高菡,高菡隔着一道院子都听见了。这人功夫好走路没轻重,高良彬准备出口恶气结果高菡已经到了。

    高菡道:“还不把夏姑娘拉上来,你干的好事。” WWw.5Wx.ORG

    高良彬好冤,自己又干什么好事了,好端端的招谁惹谁了。

    夏小茹霹雳一般的性子,早已怒火攻心,叫道:“把我拉上去,我跟你算账。”

    岂知夏日衣物单薄,高良彬一眼看过去目瞪口呆。

    突然觉得身上一凉,只见高菡将高良彬外袍一扯道:“衣服给我。”

    高良彬只好把衣服给了,然后高菡将夏小茹给包裹起来,免得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指指点点。虽然被脱了衣服,但是高良彬明白,只好自己脱衣服了,其他都是女人,自己脸皮厚,又不怕大姑娘。

    高菡道:“你住嘴,人家一个姑娘,你老跟人家争个长短,丢不丢人啊!”

    高良彬道:“我想啊,还不都是她自己天天没事干找我麻烦。昨晚我好好的去花会看看,你把你那大哥叫来,给我安了一堆骂名,你是真的聪明。”

    夏小茹道:“都什么人往那地方跑,你跑哪去干嘛你自己也一清二楚,你简直是个好色之徒。高姨,你管管他吧,他都跑佳梦江去了,日后还了得。”

    高菡无奈道:“他十五岁就去了,我天天管哪里管的过来,再说了,佳梦江也没什么,还有些文人的东西,我还怕他学了武艺荒废了呢!再说了,他这般年纪了跑那种地方也没什么,自己也该知道是非。”

    夏小茹没想到高菡是这个态度,大声道:“你不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啊!”

    高菡皱眉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呢,他就算是寻花问柳了,我便管管他,他又不是寻花问柳,我管他作甚?”

    夏小茹急了,咬了咬牙道:“你就不管他,不怕他学坏了呀!”

    高菡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具黑。我想来不会太约束他,如果约束太紧有用的话,天下间那么多父母用心良苦,该当谁都能金榜题名了。我从小只教他武艺道学,其他的都是先生教的,只要他行的直,我哪还管他一些小事。你看这树若无枝丫,何来荫蔽,做人做事便是自然之理,我莫非把一棵树的枝丫全部剪掉,让他做个木杆一样人物么!”

    夏小茹几乎是要哭了,怎么这当娘的就和高良彬一路货色,真是奇了怪了。

    高良彬道:“我跟你也算交情可以了,从京城一路回来我们算好朋友,你如今坏我名声,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权当你年幼无知,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再叫你哥来,说不定我也打呢!也许打不过,可我比较阴险你是知道的。”

    高菡听了儿子这话,便知道又是夏小茹无理取闹了,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见怪不怪了。这夏小茹如今在高家也就变成了泼皮无赖,根本不理会是不是没了面子什么的,着实令人头疼。

    高良彬一通训斥之后向高菡道:“老娘,我去买点茶叶回来,不想家里竟然连茶叶都没有,也是最近没有客人来,不然平白的失了礼节呀!”

    高菡道:“那快去吧,回来再买几把团扇,你那东西提高用的,多做几个纳凉倒是不错的。”

    高良彬应了一声,朝着夏小茹龇牙咧嘴做个鬼脸,这就去出门买茶叶了。

    出了门,他就不想太早回去了,虽然说夏小茹挺好的,她家世好,长得好,而且心地也不坏,对自己更是一往情深。但是她也有不好的地方,炮仗一样的性格,一吼能传三里地的大嗓门,动不动捏着拳头要掐架。这还是女人,有时候高良彬回想,这家伙要是个男人,绝对是能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啊!

    这次过桥很容易,没人偷袭自己,顺顺利利地过了桥,高良彬一溜烟就来到了江边,夏小茹不走,坚决不回家。

    走过林荫小道,一座小厅突兀地出现了,里面两个老者相对而坐,下棋对弈。

    高良彬走了过去道:“两位真是好兴致,怎么这时候还在这里对弈呀?”

    一个五柳胡须,略胖的人道:“你看看,妖人来了,刘大人还不快算一算这厮无礼的账。”

    对面那人,赫然就是昨日高良彬假扮之人。

    刘仲彦道:“我要是和这种毛还没长齐的家伙计较,可就愁死了,没时间管。直教人说,我这人年过半百竟然还寻花问柳,兴致勃勃,返老还童了。”

    那刘仲彦对面的人却没有什么官职,似乎是个寻常的老头,三人相识的时候就是因为下棋。常言道观棋不语,这高良彬却是一个人看两家棋,还要给两家支招呢!所以,这两个老家伙都非常生气,可这高良彬棋风又不怎么好,尽是一些阴招,所以这二人发誓不和高良彬对弈了。

    刘仲彦很忙,来了十几日,他几乎是天天来可就也没有见过几回,可这杨文恢却是闲得很,不是在这里找人下棋就是在江边遛鸟,惬意得很。

    刘仲彦家里离得也很近,所以其实昨天他夏冲找麻烦,可又非常想去见识见识佳梦江风采,所以就借了几个人想吓一吓。没想到夏冲竟然直接跑到舞台上去了,高良彬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假扮刘仲彦。

    刘仲彦回过头看着高良彬道:“你要是说你自己临时起意,我恐怕不信,你哪来我的面具?”

    高良彬道:“坏习惯,总是喜欢把见了的人面做出一个面具来,不过我的确没有一开始就想假扮您老的。”

    刘仲彦道:“你这小子真是个流氓,我现在很头疼,你跑到这里来,我不能不照顾着,可是你这么个人,我却没办法总是照顾你了,我想,要不你以后别说认识我了,好不好?”

    高良彬道:“初到一地,扯一张虎皮以后就有了大旗了,您这张虎皮够大,够威风,我怎么能放过呢!”

    杨文恢道:“探花郎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啊,那伏虎不成被狗咬之事我也是略有耳闻呀,只是着实好奇为何回来这地方,名不正言不顺的,着实奇怪。”

    高良彬道:“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我这人没有约束的。”

    刘仲彦道:“行了吧你,杨老兄办差的时候你只怕还没生出来,这时候你不说我们也不想听,只是别当杨老兄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高良彬道:“这么个心照不宣,倒也是极好啊!”

    刘仲彦道:“想好了没有,这里的人很快就会知道你高良彬何许人也,你该有个应对了。”

    高良彬好不容易偷个闲,碰上两个老家伙没眼力,笑道:“那就走着再说。”说完二指黏一枚棋子,换了个位置道:“两位,我这就告辞了!”

    两个老人吹胡子瞪眼,这棋,没法下了。

    昨晚太闹腾,婵裳睡到了中午才醒过来,梳洗罢直接吃午饭了。

    吃罢了午饭,在那霓彩楼窗口坐下,吹吹江风。

    人来人往的,一些船只也是三三两两少了很多,天气实在是很热。看着看着,只见一人鬼鬼祟祟,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在江边转悠。这人便是高良彬了,婵裳心想要是自己这会喊一声高良彬,估计登时就会热闹起来。

    婵裳没有喊,反而出了门去,走进另一间屋子,走进去叫道:“姐姐,高良彬来了。”

    芳裹儿只穿了小衣在纳凉,听了这话只觉莫名其妙。

    婵裳打开窗户,指着外面道:“你看,那家伙鬼鬼祟祟的,还知道自己惹了大祸。”

    芳裹儿看过去,只见高良彬低着头走路,不敢露脸似的。好奇道:“不是会变脸么,变一个不就好了吗?”

    芳裹儿对于高良彬是没什么好感的,叫婵裳格外高兴,却又想起秋文淑跟这人厮混,心里生气,大喊一声“高良彬。”

    这一声喊出去,突然那高良彬举起了衣袖,眨眼功夫放下来,竟然已变了一张脸,竟丝毫不知羞耻得大喊道:“高良彬在哪,这个妖人在哪里?”

    江边的人大家左顾右盼,看了半天也没看见近在咫尺的妖人高良彬,只好作罢了。

    高良彬抬起头来,看了看霓彩楼的窗口,低下头走进了霓彩楼。

    刚进霓彩楼,婵裳从楼梯上跑了下来,高良彬手指晃动起来,指着婵裳道:“最毒妇人心啊,我出门买茶叶都能让你出卖咯!”

    婵裳笑道:“不是我,是裹儿姐姐,大概是生怕你带坏了人家的秋公子。”

    高良彬道:“太气人了,我怎么能带坏了秋兄,我高良彬才不及一斗,可也还算识文断字,和我这种文武双全的人做朋友他秋文淑也算是赚了,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呀?”

    婵裳笑道:“你自己知道,何必问我。”

    李妈妈应声而来,见了这个不认识的人道:“客官,这么早来,可有心仪的姑娘啊?”

    婵裳走过去摇了摇她的手臂道:“妈妈,他是高良彬。”

    李妈妈吃惊道:“高良彬,妖人,你怎么还敢来?”

    高良彬道:“怎么不敢来呀,我又不是偷了抢了,你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李妈妈笑道:“来得,来得,可我霓彩楼的规矩,哪怕你就是来聊天的,那也得付钱呢!”

    高良彬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铜板道:“你这里说话,一斤多少钱,便宜的来个几百斤,太贵了一钱就够。”

    说话哪有论斤两的,李妈妈一时语噎,不知如何回答。

    高良彬道:“既然是称不得,这又怎么付钱呢!人生来有一张嘴,除了吃饭便要说话。说话有好处也有坏处,尽管祸从口出,但是说话乃人之本性。若然不说话的,哑巴摇头摆手很难懂得,这般看来,说话乃交之根本,人以群分,必有交往了,交往多寡,便是人之优劣。这般说来这说话如何能够待价而沽,本无价之物,你来我往相报,给钱,简直是侮辱无价宝,该死。这铜钱污浊,还是就给我买个俗物吃喝什么的吧!”说完,将一个铜板装了起来。

    李妈妈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竟也被这高良彬一通诡辩说得无话可说,加上昨夜高良彬无形中帮了大忙,她也不计较了,笑道:“切莫说这些俏皮话,你和婵裳说话,可别打什么歪心眼,便是酒水吃喝我也给你上了。你要动其他心思,我便只好斩妖除魔了。”

    高良彬笑道:“李妈妈真是胸怀宽广啊,我这妖人如今在佳梦江恐怕也只有霓彩楼敢让我留着了。”

    李妈妈道:“虽你行为荒诞不经,可论及真本事,我倒见过比你更真的人。你还年轻,文武都通晓,我看你也不是池中之物,因此对你好些,也算结个善缘。”

    高良彬默然不语,老鸨向来在他心里都是刻薄形象,他第一次觉得风尘中人或许也不简单。像李妈妈这种人,年轻的时候万人瞩目,老了经营有方,一生阅人无数,那见识绝不是寻常人能够及得上的。

    高良彬跟着婵裳上了楼,到了门口,婵裳却停下来,扶着门侧过螓首,微笑道:“高公子,虽然这是烟花地,这女人家的房间就别进了,好吧?”

    高良彬姗姗道:“这是自然,自然。”话虽这么说,高良彬却从不认为青楼女子的闺房会有多隐秘。就算不是为了那种事而来,这种地方的男女大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介意了。

    婵裳心知肚明,进了门把门合上,当门变成了一条线的时候,婵裳看了看那背影。无所谓是否君子,只是自己突然在意了,以前不是没有人进去过,那些时候毕竟逢场作戏,便是男女大妨也不管了,风尘本来就不高贵,她已经不在意了。

    高良彬等了一会,婵裳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才出来。

    高良彬盯着婵裳一直看,婵裳哪见过这种人,一时间觉得难为情,低下了头,只觉脸上烫烫的,还有些痒。

    高良彬道:“婵裳姑娘,我想喝口水不知可否方便。”

    婵裳低着头,也没有说话,就向楼下走了过去。

    高良彬站在栏杆旁边,不禁感慨,如果姓夏的这样的秉性,岂不妙哉。

    婵裳再上来时,手里拿着个盘子,里面有两把壶,问道:“你是喝茶,还是喝酒?”

    高良彬道:“酒乱性,茶逸志,喝茶吧!”

    两人在霓彩楼的窗口坐下来,高良彬看婵裳倒了一杯茶笑道:“家中没有茶叶,我倒出门买茶跑到这里来了。”

    婵裳道:“公子家中,离此不远吧!”

    高良彬道:“不远,玉兰桥下闹市往西走不到百步就是了。”

    婵裳道:“那里出门就是河水,景致也好,那里宅子也不便宜,看来高公子财力也还雄厚。”

    高良彬道:“我这个人最是穷,财力是不敢提起的,度日而已。不过家口小,也没多少负担。宅子的确是有些贵,桥下更贵,可能是因为那里景致好,不过我只看了一眼便不想买下了,这河水流畅,有了桥便凝滞了。可不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所以我却不喜欢。”

    婵裳道:“公子还懂风水?”

    高良彬道:“略懂,这种事情也和人有关了,少年心性,血气方刚,这气性便容易爆发了,若论五行,便是火了。水火本不容,但水能灭火,兼相容于也是合乎情理。这边很好了,修身养性够了,时常看看那水流,少年心性也能沉稳许多。若是平白多了一座桥,石桥属土,土能克水,这样一来,就不怎么修身养性了。”

    婵裳道:“这五行,我却又不懂了。”

    高良彬笑道:“简而言之就是,河水流的很痛快,突然一座桥放在那里,看着就不舒服了,看的时间久了心里也就不舒服了,那就不好了。”

    婵裳听过五行,却不曾听说过这般论调,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是听起来却很有道理,笑道:“那些个道士,如果像你这样说话,很多事情大家就都能懂了。”

    高良彬道:“想来如果不是故弄玄虚,只怕道士少一口饭吃了。”

    婵裳道:“公子家中,可有妻儿?”

    高良彬道:“妻儿没有,只一老娘,一个丫鬟侍奉多年,原来是老娘的徒弟。后来心浮气躁,便跟我多年了。”

    婵裳道:“徒弟?令堂大人,竟有徒弟?”

    高良彬道:“我那老娘,本来就是个道姑,我便是老娘从野狼嘴里夺来的,这么些年来,倒也不走动了。以前的时候,她在江湖上走动,道号静萍居士,因她闺中名字有个菡字,大家给她取了个匪号叫做铁菡萏。”

    婵裳道:“铁菡萏,江湖上的侠客我却没听说过了,那你这一身本事便是令堂传授了吧?”

    高良彬道:“是,也不全是。”

    婵裳道:“令堂一定是一位女豪杰,好生叫人羡慕,不像我们这般身不由己了。”

    高良彬道:“浮萍之人,羡慕作甚!”

    婵裳道:“令堂既是女中豪杰,那便不会太多世俗了吧!”

    高良彬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婵裳道:“公子如此潇洒之人,身世倒叫人嗟叹了,我却不是这样,流离之前我一直是安稳的,也并不会想到会有今日。”

    高良彬笑道:“论身世,谁都能自怨自艾一番,你看那街边乞儿,或许也曾锦衣玉食呢!你看,怪不怪,那乞儿吃饭,竟净手呢?”

    婵裳好奇的看过去,却见外面一个乞丐,那拿着个破瓢,用里面的水,把随身的一双木筷洗了洗,然后又洗手。反复揉搓一会,这才拿起筷子,将那讨来的一碗糙饭往嘴里送。

    婵裳目瞪口呆道:“这般乞丐,可真是罕见了。”

    高良彬道:“我都经常吃饭之前不净手呢!”

    婵裳道:“可能真的是,此人曾经锦衣玉食吧!”

    高良彬点了点头,却盯着那乞丐。

    高良彬问一个船夫道:“老丈,你可知最近哪里有卖茶叶?”

    老丈指了指对面道:“过了桥第三家,那里好茶也有,茶叶末也是有的。”

    夏小茹今天精心打扮过,出门前对着镜子看了很久,自己还算满意了。昨天她没找着高良彬,等高良彬闹出大动静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所以她以为昨晚高良彬没去,所以来看看高良彬,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高良彬伸了手,这夏小茹竟不是要上来,竟然想把自己拉下水去,于是使劲得拉自己。

    高良彬无可奈何,像拔萝卜一样从水里把高菡拉了上来。

    高良彬道了声谢,径直过桥而来,走到了桥中间,看了看桥下流水,心道“这么热,跳水里应该很凉快吧。”

    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身后风动,似乎有人偷袭呀!于是乎,高良彬微微侧身,抬起右手就是一掌。这一掌,从背后勾过来一样,他预料偷袭之人必定向前发力,这般打法正好是借力打力,非常有大家风范啊!

    高菡让夏小茹坐在院子里树荫下,有一些日头,通风,衣服干的便快一些。

    高良彬去找了件衣服来,穿好走了过来,看了看瞪着自己的夏小茹道:“看什么看,你为啥掉进水里,自己心里一清二楚,这会还想诬赖好人啊!”

    刚才来到高家门口,正要进去却见高良彬走了出来,左顾右盼的,没有叫住他,想看看他去干嘛。这家伙上了桥现在中间愣神,就像推一下他,吓他一大跳。结果倒好,人没吓着,把自己给弄水里去了。好在自己识得水性,于是立刻向岸边游了过去。

    夏小茹游到了岸边,抬头一看,高良彬蹲在岸边,也不伸手,看着她饶有兴趣道:“夏姑娘,天热,你这法子倒是不错,凉快多了吧!”

    高良彬道:“你以为我不会拦着不让你上来呀!”

    高良彬道:“那你别上来了吧,上来还要找我算账呢,我哪划得来呀!”

    夏小茹道:“不拉,我也能上来。”

    街市被一条小河劈开成了两半,中间有一座石桥,虽然闹市,也还有些意境的。

    高良彬沿着街市走了走,这地方买一些水产什么的最是方便,因为这地方用舟船就能运过来,然后靠了岸就开始叫卖。但是茶叶,还真不是随处可见。

    于是,就在他错愕之中,一花枝招展的姑娘落水,人在半空破口大骂:“高良彬,你不得好死。”

    夏小茹,不用看清楚长相了,说这种粗话的,除了夏小茹不会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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